杜敬痛得脸都变形了,手中带血的刀子高高举起,望着左少阳,希望他能说一声住手,可是左少阳却好像意犹未尽似的瞧着,不停鼓掌叫好,让他继续,只得一咬牙,冲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刀尖刺入胸膛,杜敬又是一声惨叫,抓着刀柄,有气无力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摇头道:“说实话,这一刀不精彩,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一刀刺入,刺到你的胸肌的时候,你侧了一,所以,刀子并没有刺入你的胸膛内部,而只是斜斜地划了一道口子罢了。这等伎俩就别在我这里显眼装酷了。你不是那杀身取义的料,还是当你的败类更合适。”
杜敬的把戏被左少阳识破,抽出刀子,指着左少阳:“你!你当真要看我死?咳咳咳……”
“没错!正如你所说,我跟你不同戴天。既然是不共戴天,肯定是不死不散的。我是死定了,拜你所赐,秋后问斩。我一个人死没意思,铁定要拉上你,所以,不管你玩什么花招,咱们黄泉路上是见定了!”说罢,转身要进院门。
杜敬知道,再耽误下去,老娘这条命就完蛋了,终于一咬牙,哭着道:“好!我认输!我向刑部自首,说出事情真相!你先救我母亲!”
“免谈!只有皇上下旨认定我无罪,并送我去倭国,我才会给你们一家人医治。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
“可是,我母亲等不到那么久啊!她已经不行了!”
左少阳想了想,问道:“你老实坦白,杜宰相悬梁自尽那天,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是不是你拿了?”
杜敬呆了一下,道:“是!”
“在哪里?”
“我收起来了……”
“什么内容?”
“呃……,是说杜宰相的死与你无关。”
“既然你明知道杜宰相都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为何还要找我麻烦?”
杜敬顿时语塞。低着头道:“是我错了。咳咳咳……”
“我不需要你认错,我需要结果!——你立即写奏折把真相说了,我要亲自过目,我要约见罗公公,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把奏折交给罗公公。直接呈递给皇上。同时,把杜宰相的这张纸条附上!然后我就给你母亲治病,不过也只治一半,等皇帝认定我无罪之后,我再给你家人治病,而等我到了倭国于我家人团聚之后,我再给你治病。从今以后,两不相欠!——对了,把你家祖宅卖了折算成金银珠宝给我,作为赔偿!”
“好!一言为定!咳咳咳……”杜敬牙齿咬得嘎嘣响。
左少阳笑道:“你瞧你,既然要当软蛋,前面充什么硬汉?你天生只能当败类,我已经说了。”
杜敬坐在地上,瞧着左少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皇帝知道真相,要杀我们两人呢?怎么办?咳咳咳……”
左少阳愣了一下,这种可能完全有!毕竟,配药是自己的,虽然自己当时是被杜敬骗了,以为他能说服杜如晦让他吃药,但是,说到底,这药也是自己配的,而且也知道是给杜如晦吃的,也知道杜如晦非常忌讳用这种药入药的。自己依然冒险配置,可以说,也存在一种过于自信的过失。虽然这种过失按道理不足以判处死罪,但是,毕竟杜如晦是皇帝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是最看重的大臣之一,皇帝盛怒之下,才不管故意还是过失,就算是一点小错,也可能砍头的。就算有杜如晦的亲笔信,只怕也没什么用处。
左少阳长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那也是命,如果真的在皇帝已经知道了真相之后,还是要杀我的头,连带砍你的头,咱们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我还是会给你的家人治好病的!”
“多谢!咳咳咳……”杜敬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呜呜哭了起来。
杜敬最后几句话,让左少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是啊,让杜敬自首坦白罪行又如何,让刘政会退出请别人调查又如何?到头来,只是因为自己的药导致杜如晦自尽,便要杀掉自己,若是这样,那还有什么能救得自己性命?
看来一切只能寄希望于萧芸飞了!
左少阳让庄牢头层层通报上去,就说自己有紧急情况要见皇帝的贴身太监罗公公。同时,让杜敬就在院子里亲笔书写奏折。
写完之后,左少阳拿过来过目,这奏折倒是没有耍什么花样,写明了事情经过,也表达了欺君的忏悔之情,最后,求恳皇帝降罪处罚。对治病的事情只字未提。
左少阳看罢很满意,本想把奏折还给他,可是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妥,万一还给他,他把内容改了怎么办?便把奏折留下来,让杜敬立即去把杜如晦写的那张纸条拿回来。
纸条拿来之后,左少阳看了,上面写得果然跟杜如晦的儿子杜铭所见的一样。又拿去给杜铭看了,确认便是这张纸,字迹的确是他父亲杜如晦亲笔所写。左少阳把那张纸条也留了下来。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