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自谦了!”白芷寒想了想,道:“少爷这位朋友名甫,字少陵,是吗?”
左少阳当真大吃了一惊:“你知道杜甫?不可能啊!”
白芷寒嫣然一笑:……少爷诗词里巳经说得很明白了,前一首那句。甫昔少年日,早充观国宾”不就已经说清楚了他名,甫,嘛,只是不知道后一首里“好赠白翁救少陵,中的少陵,是少爷这位朋友的字还是号?”
左少阳这才明白,笑道:“是号,叫少陵野老,因为他住的地方在长安陵墓旁,所以叫这个号。他的字叫子美,因为姓杜,所以我们平时都开玩笑叫他谐音,肚子*……”
白芷寒抿嘴咯咯笑了:“你们可真够调皮的。杜甫杜子美,他已经在京城数年,走进京赶考的,那应该岁数比少爷大,对吧?”
左少阳犹豫了一下,自己现在穿越到了唐初,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杜甫却是差不多一百年之后的中唐人,这样算自己比杜甫的年纪可要大得多,只能支吾道:“嗯,算是吧。”
白芷寒奇怪地瞧了他一眼,心想年纪大就是大,小就是小,哪有什么叫“算是”大的道理,又道:“少爷的朋友自诩,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如此才华横溢,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左少阳见她目光炯炯,有些心虚,笑道:“你没听说过的能人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好了,你该做你该做的事情了。”说着噘起了嘴。
白芷寒脸又红了,情不自禁看了一眼低垂的车帘,听着外面沙沙的雨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小松鼠黄球蹲在车棚角落里瞅着他们,这才又跪爬过去,抓住他肩膀,吻他,还是伸出香舌让他吸吮。
这一次左少阳却没有再客气,将她一把揽进怀里,上下其芋,直摸得白芷寒娇喘嘀嘀,自己也差点抑制不住,这才停了手。
白芷寒跪坐着整好衣衫,含羞带怨白了他一眼:“少爷就知道欺负奴婢,哼!这次你得说三个故事才能抵数!”
左少阳道:“我说累了,你文采这么好,念一首你写的诗给我听听吧。说得好我亲你一下*……”
“啊?”白芷寒作了个鬼脸,“我写的诗不好,跟你那位朋友没法比*……”
“干嘛要跟人家比,你自己写出来的诗,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可妄自菲薄嘛。”
“嗯……,那好吧*……”白芷寒点点头,想了想,道:“我念一首我去年写的吧*……”
“为啥要念去年的不念今年好?”
“今年?今年我是你的奴婢,又赶上饥荒,哪有时间吟诗作赋啊?”
“嘿嘿,说的也是,等将来你嫁到我们左家,当了奶奶,就有时间了。”
白芷寒似笑非笑瞧着他:“那时候有了孩子,忙孩子的事都忙不过来,就更没时间了*……”
“可以找个乳母嘛!”
“我不!我的孩子我自己带……!”
想着有一天会跟左少阳生儿育女,白芷寒心中怦怦乱跳起来,感到脸上跟喝了二两烧酒似的,忙掩饰地撩起车帘往外眺望,外面的雨越发地大了,哗哗的,起了一层薄雾,在盘山官道上飘飘洒洒的,好象仙女在此沐浴脱下的白纱衣衫。
左少阳也是心情激荡,从挑起的车帘缝隙吹进来的雨丝,凉凉的,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苗佩兰的眼泪。山坡上,自己身负重伤的那今生死之夜,苗佩兰脸颊上的泪huā,便是这样凉凉的。
他心中慢慢升起了浓浓的柔情,就像飘进来的雨丝,绕着自己周身,抹也抹不去。
为什么总在分离的时候,才会格外的思念呢?
当初在鬼谷峰绝顶,去水井边挑水,想着的却是桑小妹,只因为那时候苗佩兰就在身边,而正印了那句话:“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珍贵”吗?现在离开了兰儿,便时时刻刻总想着她,什么时候,自己会这样想着白芷寒?莫非是要等到与她分离的时候?
想到那可能的分离,左少阳心中有一种惆怅,月圆月缺悲欢离合的惆怅。情不自禁起身坐过去,从后面拥住了白芷寒。
白芷寒身子轻轻一颤,似乎体会到了这一次左少阳不走出于欲望,而是心动,爱怜的心动,心中一暖,扭过头来望着他,眼睛雾蒙蒙的,就像外面的雨。
左少阳只是这样轻轻拥着她,却让她比刚才的激烈拥吻抚摸更动情,她将滑腻的脸颊贴着他的脸,轻轻闭上眼,感受这渴望已久的柔情。
官道上已经满是泥泞,大牯牛并不在乎这扯天扯地的雨,甚至没有一点急躁,依旧铿铿地踩着泥滩,一步步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