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跟白芷寒两人坐在牛车车棚里,摇摇晃晃往隆州方向走。
合州距离隆州并不太远,但是,他们坐的是牛车,速度比人步行快不了多少,只是省力气而已。
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左少阳亲自赶着牛车,一身胡服男装的白芷寒坐在他旁边,迎着初夏的微风往前赶。
松鼠黄球比以前大多了,满车子乱窜,一会儿蹲在左少阳肩膀上,一会儿上到车棚顶上,一会儿干脆跑到牛车大牯牛的脑袋上直立着远眺。惹得两人笑个不停。
沿途都很平静,现在朝廷可以凭佃租田地的文契蜍粮,有了粮食吃,也就不会出乱子,都忙着地里的活了。
沿途看见的田地,都已经冒出了小苗,只是,也长出了野草,但是看见田地里耕作除草的农人却很少。合州战乱饥荒死了上万人,本来就地多人少的矛盾更加突出,而大将军说的向朝廷请求派军户屯田和迁徙移民现在还没动静,如果再拖下去,只怕会影响地里的收成了。
傍晚时分,牛车到了一个小镇,找了一间小客栈住下。要了一个套间,左少阳偻里面,白芷寒是丫鬟药童,住外间。服侍左少阳洗簌之后,白芷寒也洗漱完了,站在里外间的月亮拱门处,正要将门帘拉上,见左少阳坐在床沿瞧着她,欲言又止,不禁有些心跳脸烫。低声道:“少爷,睡了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左少阳拍了拍床沿:“过来*……”
白芷寒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左少阳伸手一揽,白芷寒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亲吻抚摸,娇喘吁吁,鬓发散乱。
左少阳要去解她的衣带,白芷寒抓住了,仰着凝脂般圣洁的一张俏脸望着他:“少爷”昨夜在假山上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等你娶我那天,再……”左少阳的手停住了,望着她,白芷寒出生官宦,家教非常严,无法接受婚前的那种事”这一点比苗佩兰还要坚决。左少阳无奈,点点头,把她搂紧,低声道:“我说了娶你,你又不愿意。”
“不是奴婢不愿意,是少爷还不是真想娶,少爷这么说,只是因为老爷太太希望你这么做,不是少爷的本意,奴婢不想让少爷违背自己的意愿,做自己并不像做的事情*……”
“你这傻妮子,我己经开始喜欢称了!”
“不一样,奴婢看得出来,少爷心里牵挂着苗姑娘,所以还不想娶奴婢为妻的。”
这句话把左少阳说愣了,的确”他一直在犹豫,甚至搂着白芷寒亲热的时候都是如此,经白芷寒这么一提醒,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犹豫来自什么”的确是一种牵挂或者内疚阻碍了自己娶白芷寒的决定。那就是苗佩兰。
经历了与苗佩兰几次生死与共,山顶两个月的耳鬓厮磨,苗佩兰在左少阳心中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而父亲又坚决要求他娶一个白芷寒这样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所以,他说服了自己”将开始产生好感的白芷寒揽入怀中,并最终说出了娶她为妻的想法。而白芷寒冰清玉、洁,敏锐地体察到了左少阳心中的这种无奈和犹豫”她内心不愿意在左少阳这种心情下成为他的妻子,尽管只要左少阳坚持”她也会嫁给他。左少阳心乱如麻,搂住她的手也有些发僵。
白芷寒涩涩一笑,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低声道:“少爷,我回去睡了?”左少阳跟自己赌气,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闷声不响解开她的衣衫,有些粗暴地揉搓她高耸跳跃大白兔般的酥胸,喊着她的蓓蕾不停吸吮。
白芷寒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怜爱地望着他在自己身上肆掠。左少阳直起腰,面无表情地跪坐在床边,开始脱自己的衣衫,就听着啾啾两声,抬头一看,只见床边长条桌的灯笼旁,小松鼠黄球蹲在那里,歪着小脑袋看着他,长长的尾巴卷过来裹住自己身子。小眼睛滴流乱转。左少阳咯噔一下,望着那小松鼠,那是苗佩兰送给自己的,眼前浮现出苗佩兰清秀的脸庞和娇小的身子,仿佛又看见苗佩兰挑着一大挑柴火从山下走上来的,那如山huā般灿烂的微笑,将左少阳被白芷寒绝美的身体激起的原始欲望扫得没了踪影。
白芷寒静悄悄坐起身,默默地穿好衣裙,绕过左少阳下了床,轻轻往外间屋走去。
“芷儿!”左少阳叫道。
白芷寒站住了,没有回头。左少阳下了床,走到她身后,怀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耳垂:”对不起……,白芷寒微微侧过脸,用温玉嫩滑的脸蛋蹭了蹭他硬朗的脸颊,柔声道:“少爷,睡吧……”
“*……”左少阳放开了白芷寒的身子。白芷寒出到帘子外,回过身瞧着他,嫣然一笑,拉上了帘子。左少阳回到床边,瞧着依旧蹲在桌上望着自己的小松鼠黄球,苦笑,拍了拍床头,黄球轻轻一纵,跳到了枕头边,蜷缩着身子,将毛茸茸的大尾巴卷过来裹住身子,小脑袋冒出个小尖,望着他。左少阳吹灭了灯,躺下,摸了摸黄球光滑的皮毛,低声道:“小家伙,告诉我,该怎么办?”黄球大尾巴甩了甩。
“唉*……”左少阳翻身躺着,两手枕在脑后,感觉的心里很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白芷寒这么绝美的女人,现在对自己又那么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心中没有娶她的激情。难道是之前的反感太强烈?左少阳说不清楚,坐牛车颠簸了一天,的确有些累,他到底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两人就起床了,洗漱完,匆匆在客栈吃了早饭,就赶着牛车接着上路了。
天阴沉沉的,走了没半个时辰,就开始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在泥土官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扬尘的味道。左少阳和白芷寒都躲进了车棚里,这耕牛只要不叫停,它自己会沿着官道往前走。所以也不用驱赶。左少阳盘膝坐在车棚里,白芷寒也盘膝坐在他对面,两人都背靠着车棚坐着。牛车比马车速度慢,但是比马车稳当,也不觉得太颠婆。
白芷寒微笑道:“少爷,我喜欢听你的诗……”白芷寒想起左少阳说不是他自己写的,是他朋友写的,虽然心里不相信,却还是顺着他的话改口道:“喜欢听你朋友的诗,再给我念两首行吗?就念关于下雨的,好吗?”左少阳实在不想拿古人的诗词来当自己的作品骗人家姑娘的好感,便道:“,不念诗了,我给你说个雨中的故事吧,是有关药材的。”
“嗯!好啊。”
“不过,我讲故事,总要有个奖赏吧,你赏我什么?”
白芷寒羞涩一笑,低头道:“奴婢都是少爷的,要什么还不是少爷说了算。”左少阳听了不禁心头一荡:“要不这样吧,我的故事说得好呢,你就吻我一下作为回报,怎么样?”
白芷寒雪白的脖颈都红了,粉首微点:“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左少阳见她答应了,高兴地轻咳一声,道:“你这名字中白芷两个字,是一味药材,这个你肯定知道。”
白芷寒点点头。
“这个药材有个典故,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典故?”白芷寒歪过头望着他。
“从前有个富商,他有个女儿,每次月事行经就痛不可当,百医无效,她被这折磨得容颜憔悴。她的老父亲很心疼,就赶着马车带着女儿到京城求医,路遇大雨,见路边一个老人背着背篓装着些药材,冒雨赶路,心中不忍,就把老人叫上车捎他一程。老人见这富商的女儿冷汗淋漓,抱着小腹呜呜哭泣,便问缘由,富商说了之后,老人便从药篓里取了一束白芷,让他们用沸水洗净,晾干后研末,炼蜜为丸服用。富商自然不相信山野药农能治好女儿的病,只是随口答应了*……”
白芷寒笑道:“人不可貌相,这老富商不该小瞧人。”
“是啊,稍候雨停,老人飘然而去。富商带着女儿来到京城,这个国家京城名叫汴粱,富商满京城求医给女儿治病,都没能治好。无奈之下,便想到老人的方子,照着炼蜜配置了几丸给女儿服下。还真神了,一颗疼痛大减,二颗疼痛全消,之后连续服用一段时间,那以后的月事再没有痛过。富商很高兴,到那一带找那采药老人报恩,却再没见到过。因为这药丸是在京都汴粱炼制的,流传开之后,就取名“都粱丸,了。成了一付治疗妇科的常用药。”
“当真神了!”白芷寒美丽的丹凤眼眨了眨:“这老人怕药王神下凡来帮他们的吧*……”
“想必走了。”
“这都粱丸我倒没有听说过呢,不过这可是个好方子,少爷能跟我说怎么配置的吗?以后遇到人得了这种病,也好说给人家用,行善积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