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俊堂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却感觉到身上突然一沉,然后是一阵笑声,“这些怂包不经打,坐着还挺舒服。”
邓俊堂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提起来向前走去,整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好久,终于有人将他头上的麻袋提起来,邓俊堂就要向前看,就觉得后面的人突然扑上来,他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不知道是谁在前面扒了炭灰和了泥,这下子全都糊到了他脸上。
哄笑声顿时传出来。
“这些人是不是朝廷悬赏的贼匪?”
邓俊堂眼泪横流,嘴巴被人堵着,这样一挣扎,又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整个人都弯起腰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来看汪成礼的,怎么会突然被人打晕了装在麻袋里。
那些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他是贼匪。
立即就有人“呸”了一口,狠狠地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们太太的主意,知不知道我们太太是什么人?要不让你们脱一层皮,就对不起我们主家。”
太太?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俊堂慌张地向周围看去,想要找方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只能看到拿着棍棒怒目相对的下人。
两辆马车被人护着渐渐地走远,他看着那马车,想要看出个端倪来,顿时又被人打了一拳,“再看就将你眼睛挖将出来。”
“都是别人让我这样做的,不是我们要劫马车。”有些贼匪已经开始哀求。
邓俊堂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心里开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汪成礼办事不利被人察觉了,那些贼匪、汪成礼恐怕都被抓了起来,可为什么会抓他,他明明远远地站着看,并没有动手。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汪成礼呢?汪成礼又在哪里。
邓俊堂感觉到了恐惧,一种他掌握不了的恐惧从他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如果有人现在将他当做贼匪杀了,等到远在福建的父亲知道了,他早就尸骨无存,邓俊堂顿时打了个冷战。
谁在害他,是不是姚家,那个姚七小姐。
不可能,邓俊堂不停地晃动着头,是他在算计姚七小姐,明明是他在利用汪成礼害姚七小姐,怎么可能转眼之间他成了阶下囚。
“走啊!”
孔武有力的下人拉扯着他。
邓俊堂不敢向前走,谁知道这些人会带他去哪里,他的腿开始抗争,整个人不停地向后挣扎着,他明明用了所有的力气,却依旧被人拽得向前走去。
……
张氏看着慌乱的下人,如妈妈将郎中领进屋,郎中刚刚诊好了脉,如妈妈就问过去,“怎么样?我们太太方才受了惊吓,有没有动胎气。”
郎中颌首,“要好好将养,再用药调理方能无碍。”
郎中起身去写药房,紫鹃立即跟了过去,遣退了屋子里的下人,如妈妈刚要询问张氏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坦,就觉得耳边厉风一过,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如妈妈睁大眼睛愣在那里,看着愤怒的张氏,她一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