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宜闻豁然站起身来。
欢哥吓了一跳,却眼看着父亲走出去,并没有再责罚他。
……
姚老太爷气得手发抖,杨敬做了詹事府詹事,那个沈元坤岂不是就和将来的太子同一个先生。
将来会怎么样?会有什么样的仕途?
姚老太爷正想着,姚宜闻走进屋里,欢哥也欢快地跑到姚老太爷怀里。
看着欢哥高高兴兴的模样,显然已经将他方才教的那些东西都抛诸脑后,姚宜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个沈元坤,”姚老太爷道,“本来是我给欢哥准备的先生,没想到却被沈家抢了先……真是晦气……”
姚老太爷说着脸色铁青,“我就不信,沈敬元的儿子,将来也能入仕……”
“父亲,”姚宜闻张开嘴,“我们没请到杨敬做先生,是因为欢哥不如沈元坤。”
姚老太爷听得这话愣在那里,眼睛里顿时冒出了怒火,“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七丫头?你倒帮着沈家说话来了,到底欢哥是你儿子还是那个沈元坤是你儿子。”
欢哥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看向祖父和父亲。
旁边的管事妈妈走上前,欢哥顿时躲在管事妈妈身后。
姚宜闻有一丝的恍惚,从前他嫌弃沈家,没想到沈家的后辈却强过了他亲自教的欢哥。
父子两个顿时为了一句话又闹起来。
屋子里吵吵闹闹了好一阵子,才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父亲,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姚宜闻不想和姚宜之说话,向姚老太爷行了礼就大步走出去。
姚老太爷仍旧骂着,姚宜之立即追了出去,“三哥,三哥,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说话了,今天尚早,我们去书房里说两句。”
姚宜闻道:“我手里还有公务,今天就不陪着你了。”
“三哥到底为了什么?”
姚宜之虽然急切,脸上仍旧是亲切温和的神情,没有半点的愧疚和不安,好像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
姚宜之道:“三哥,我有些事想要给你说。”说着一把拉住了姚宜闻的衣袖。
姚宜闻顿时想起小时候的事,他们两兄弟一起从父亲那里出来,若是天黑,姚宜之定然会拉着他的衣袖向前走。
“三哥,我们去书房里说话吧!”
两个人走到书房里坐下,下人端了两杯茶上来,姚宜之不等姚宜闻询问就道:“三哥,你听说沈元坤的事没有?当时就在国子监门口,我看到了那个沈元坤。”
原来也是说这件事。
姚宜闻沉着脸,“知道了。”
“那个沈元坤,”姚宜之说着犹豫了片刻,谦和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犹疑,伸手拉住了姚宜闻,“三哥,我总觉得那个沈元坤有点像你。”
姚宜闻本无心听姚宜之说什么,听得这话却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姚宜之道:“我也只是猜测,那个沈元坤如今是七岁,三哥休了……沈氏……快八年了。”
休掉沈氏的时候,婉宁就要到六岁,如今婉宁才过了十三岁生辰,还不到十四岁,沈氏走了快八年。
那个沈元坤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