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一笑,慢慢的起了身:“今日就多谢聂先生了,我答应你的事,我必定不会忘的。”
“明和公主,您既然这样说,那老朽也托大说一句,您是我救回来的,老朽是不会放任你不管的。”聂言也背着手站了起来,“如今朝中内讧严重,您没了以前的记忆,还是别回去掺和了,毕竟您这些年的树敌可不少。”
“放心身子没有养好,记忆没有回复之前,我是不会让去让人给捅成马蜂窝子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再言,只要我皇兄没有出事,就算是他们夺了皇位又如何?”
姜曦禾冷冷的勾唇笑着,眸子中泛起了阵阵的寒意:“夺得了,受得住吗?”
延陵禹一直很认真的瞧着她,外面风声渐起,他也渐渐地冷了心。
或许,一直以来是他才过自我任性。
他默不作声的转头而去,开了门,趴在地上的两个大家伙顿时就撑起了身子看来,见着是他,又重新埋了回去。
他蹲在了大白的身边,手摸上了它的头,有些忍不住的揪了揪它的耳朵:“有时候,真羡慕你们。”
回答他的,是大白的嫌弃的一爪子。
很快,姜曦禾也跟着出来,不同于他的沉重,她的脚步则轻快了许多。
大白见着她出来,立马就凑到了她的眼前去邀宠。
她笑眯眯的揉着它的头,抬眸看他:“这次还是要多谢延陵公子。”
月朗星稀,天地皆静。
而他的眼中,唯有她此刻的笑靥。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姜曦禾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很多,好像笼罩在头上的乌云一扫而去,如今剩下的只有漫天的春光烂漫。
她的起居还是由雪初晴照顾,他如今也只是几日才来看一次,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放任她和雪初晴相处。
自打知道延陵禹不是自己的要寻的人之后,姜曦禾对于他的行踪,他来不来已经无所谓。
她现在想的,就是将自己的身子养好。
按照每日的习惯,午睡过户,她总是习惯的练上一会儿字,让自己打发一下时间,可是今儿她刚准备练字,就看见雪初晴正乖巧站在一边,替她研墨。
姜曦禾托腮,好奇的看着雪初晴:“以往我让你帮我研墨,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今儿怎么这般乖觉?”
雪初晴立马就甜甜的笑了起来:“我想跟你学,如何识字?”
“你不是说,识字对你而言就是一种折磨吗?如今,怎么反悔了?”姜曦禾一眨不眨的看着雪初晴,立马就从她低垂的眼角,瞧出了几分蛛丝马迹。
这般的羞怯,想必又是为了某人。
她将笔拿了起来:“还真是蓝颜祸水。”
“你别胡诌。”雪初晴轻咬着贝齿,眼光盈盈,还真是我见犹怜。
“正巧,我也觉得一人练字,甚是无趣,教你便教你吧,纵然你再笨,我也不会骂你的。”姜曦禾伸手,敲了敲她的眉头。
她下手很轻,可雪初晴还是捂着额头后退一步,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其实我很聪明的,师傅和师兄都说我聪明。”
姜曦禾脸上挂着笑。
她想,若她是个男子,想必刚才身子骨已经酥了吧。
虽然这是姜曦禾第一次教人读书识字,却也是用足了十成十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