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就是狩猎了。”南暄意紧跟着落下了一子,开了口。
“妾身倒是听闻过,燕朝的狩猎,向来是精彩纷呈的。”
“的确是精彩纷呈,倒也是风波不断,那日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南暄意笑了笑,“明泽,你要记住,在这里除了我,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姜曦禾倒是明白为什么南暄意会这般慎重。
因为楚朝的每年的狩猎,也是万分的精彩。
而且那架势是恨不得一口就吞掉一个胖子,吃相之难看,可能是前所未有吧。
“殿下还请放心,明泽虽不如殿下这般手段遮天,但到底也是从深宫大院中出来的。”姜曦禾笑的眉眼弯弯,水光潋滟。
南暄意一愣,倏尔一笑:“你身边的婉儿,是我精心挑选过的,人机灵,武功也不错,还略通医术和毒术,由她陪着你,我也稍可安心些。”
“等到那日,我会在派几名侍卫跟在你身边,以防不测的。”
说完,南暄意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还听说楚朝的三皇子,后日便可到京城,你可要去见见?”
“我与三哥关系一般,不算亲密,而且如今我为燕朝的太子妃,与外男相见,总归是不好的。”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南暄意颇为遗憾的看了姜曦禾一眼,可那一双眼中,却毫无波澜起伏。
姜曦禾只觉得心中一咯噔,手上拿着的白玉子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明泽。”南暄意伸手取过姜曦禾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你该往这里下才对。”
姜曦禾扫了眼过去:“殿下英明。”
“殿下。”不知何时朝暮走了进来,站在了棋盘边上。
姜曦禾见此,起了身:“既然殿下还有要事缠身,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嗯。”南暄意颔首,意有所指的说道,“你身子还未好,好好地歇息吧。”
“是,多谢殿下关心。”
今夜,南暄意未曾涉足明月楼,而是去了景西音的菁华院。
当玉欢将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姜曦禾失手将刚刚画好的一幅山水画全部毁了。
玉欢颇为痛心疾首的叫道:“殿下,你的画!”
“今儿我有些心神不宁,不宜作画,烧了吧。”姜曦禾将笔搁下,伸手一抓,便将那画几下全部撕碎,往脚边的火盆一扔。
火舌袭卷上来,几下就将那些碎纸片全部吞没。
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殿下,你是不是因为太子去了菁华院……”不等玉欢说完,姜曦禾便冷冷的转身:“玉欢,殿下是太子,是燕朝的储君,而景妹妹是他纳的侧妃,他去景妹妹那歇息,合情合理。”
“再说,景妹妹与殿下成亲这么久,还未曾去过景妹妹的宫里,本就是于理不合的事情,这事要是传出去,损的还不是本宫的面子吗?”
“身为女子,身为太子妃,就当以贤良为立足之根本,明白吗?”
“本宫不但要劝太子去其他的姐妹的宫里,还要欢欢喜喜的将她们送上太子的床榻。”
姜曦禾说着,突然一甩袖,带出威仪来:“去备热水吧。”
“是。”玉欢不敢再吱声,只得老老实实的去了。
一夜无眠。
天才麻麻亮,姜曦禾便起了身。
她换了身交领襦裙,将幕离带上后,这才将窗子半推开,在外等待多时的长沂一下子就跳了进来:“主子,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