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想一旦殿下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再睁开眼时,果然山道上已经没了文臻身影,她心中一沉。
……
刀光卷起,因为太过厉烈,帘子被刀风卷开。
那一霎轿中人冷漠抬头。
正对上文臻的眼睛。
文臻眼一眯,笑了笑,无声地用口型说了一句。
“是你啊。”
然后她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她竖起了拳头,一拨一引一顶,三个动作,是齐云深教她的那套奇诡拳法里最为精炼的三招,这一年多来文臻只练这套拳法,已经把里面的每个动作都练得圆熟如意,毫无烟火气,并在那十来个动作中演变出千变万化的趋势,此刻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引得两柄原本要在她脖子两侧砍下的长刀,在空中交错,撞击,发出铿然长鸣,而她正好从这个空档里坠落。
山道之下是个满是灌木叶的泥坑,文臻发出一声大叫,摔入灌木叶丛,人影转眼不见。
两个出刀的棕衣护卫对视一眼,眼神微讶。
明明没有击中,为啥这丑女叫得如此惨烈。
还没来得及禀报,轿子里心情急迫的女子,以为已经清除路障了,已经不耐地催促,“走!”
轿子应声而起,顺山道而上,直入藏锐主峰。
如一道火线直燃上天。
但是那道火线刚哧哧燃了一小截就停住——刚刚反应过来的易人离等人,愤怒地扑了过来。
先到的是君莫晓,她本就离文臻最近,二话不说拔刀,用先前那两人对文臻劈刀一模一样的姿势,对着轿子便砍。
那轿前两人自然立即拔刀,金铁交击巨响震得满山嗡嗡,两人本是高手,膂力沉雄,双刀一架,向外一抛,君莫晓一个倒翻,落在丈外。
轿中人怒喝:“别磨蹭,走!”
那两人收刀,却忽然看见刀身上米粒大的细微缺口,不由一惊。
但此刻主子下令,也无暇细看,收刀而行。
走没两步,易人离厉笑又冲来了。
霍霍两声响,满山的风声都似乎被搅动,轿帘横卷,易人离臂膀一振,嗤啦一声轿帘飘落半边。
露出轿中人棕黑色绣山峦的锦裙。
而厉笑借着易人离鞭子风声掩护,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轿顶,手一抬,匕首如冷电直射,此时才喝道:“出来罢!”
山道之上刀光剑影,山道之下,面容木讷的黑衣护卫们依旧木讷地看着。
其中一人道:“上头有令,一路放行。现在人被拦了,我们就看着?”
另一人道:“嗯,看着。”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几声干巴巴的对答之后,共济盟的高手护卫们依旧束手站在原地。任那火红轿子被频频阻拦报复。
有些理由是不好说出口的。
但是那些清晨的豆浆,中午的盒饭,晚餐的火锅,夜宵的烤串都知道。
吃人嘴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