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沉闷的砸门的声音,肖远身上才抹上上沐浴露,听到声音,嘴角抽了抽,用凉水快速的冲掉了身上的泡沫,随手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就出了浴室去开门,外面的声音更大了,不像是敲,像是仇人进屋似的。
“来了来了,谁啊?门都敲坏了!”头发上的水珠掉在眼里难受,他又扯了一条毛巾擦头发才过去开门。
门打开,他一边擦一边不耐烦的说:“你最好有急事,不然我……”
后面的威胁戛然而止,入眼的是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腿,他还没顺着那腿往上看,就听到那腿的主人说:“不然你怎么样?”
肖远一抬头,就看到夏捷那张冷冷清清的脸,上半身裹着浴巾,眼睛眯着,似乎才睡醒,又荡漾出些许颜色来。他愣了愣,有些结巴:“你……你怎么……”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他忙咳了一声,目光放在了一侧的墙壁上:“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就过来了?大晚上的,有事吗?”
夏捷直接将门整个推开了,整个人跟泥鳅一样滑了进去。
肖远有些懵,她已经反手将门给关上了,鼻子轻轻嗅了嗅,皱眉:“你又喝酒了?”
肖远看了一眼被她关上的门,又看了一眼毫无异样挺轻松的夏捷,嘴角抽了抽,说:“好久没喝了,喝了一点点。”
夏捷原地转了个圈,将室内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肖远赤裸在外的上身上,壁垒分明的胸腹肌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伸缩。
肖远感觉到她的视线,连忙说:“你等一等。”
转身钻进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大T恤,头发还凌乱着,他也没去管,给夏捷倒了杯水,说:“坐。”
夏捷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坐在肖远的床上,毫不顾忌的交叠着腿,肖远不敢过去,等她喝完了水,才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捷幽幽的打量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让肖远以为自己什么都没穿在她跟前裸奔呢。
“睡不着,过来找你说说话。”
夏捷的理由格外的牵强,以致于肖远脱口而出道:“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
夏捷嘴角抽了抽,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特别可亲的笑容:“难道在肖总眼里,我和猪没两样?”
“那不是……”肖远和她共事多少年了,看她那笑就知道这句话里的意思一点儿也不和善,连忙说:“猪没你这么瘦的。”
夏捷无语,盯着他半晌,才吐了口气,说:“真是谢谢肖总夸奖了。”
肖远心里仿佛一股巨浪汹涌而过,还要尽力维持面上的平静,说:“太晚了,你早点回房间睡吧。”
“才九点不到就晚,你的作息时间什么时候这么不正常了?”
肖远无语:“这才是正常的作息时间好吧。”
夏捷说:“真的不打算说会儿话?”
肖远挑眉,斟酌了一会儿,没吭声,夏捷把玩着手指,灯光下泛着亮,似有意似无意的说:“明天回部队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
“不清楚,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吧,如果有事的话。”
“那什么样的情况才叫有事呢?”夏捷站起来,陡然逼近过来。
肖远微微往后仰了仰,脚步没动,任由她用指尖挑起自己的衣领,说:“夏捷,你醉了。”
“滴酒未沾,怎么醉?”夏捷不以为意,凑得愈发的近了,她整个人似没了骨头一般要往肖远身上凑:“肖总,你可真够绝情的。”
肖远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抬手抓住了她胡作非为的小手,说:“夏捷,你注意一点,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说得有些艰难,声音却很平稳:“你提出来的。”
这句话就好似触到了什么禁忌一般,原本暧昧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夏捷脸上盈盈的笑意冷却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面无表情,拽着衣领的手紧了紧:“所以呢?”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清醒得很。”夏捷说,她松开了手,淡淡道:“肖远,你好好想清楚,真的是我提出分手的吗?”
肖远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谈这些往事,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夏捷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什么破绽来,可惜,那双眼里平静得很,一丝情绪也没有流露出来,夏捷叹了口气,那气声仿佛拂到肖远心里头去了,一丝一丝的缠绕上去,紧缚得他呼吸困难,却不敢动作。
夏捷越过他,朝门口方向走了几步,停顿:“肖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回了回头,看见毫无动静的肖远的背影,闭上了眼又睁开,恢复了冷静,扭过头,快步离开。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满脑子都是夏捷的那句话。
最后一次机会么……
肖远倏地转身,拔腿追了出去。
门一开,肖远愣住,夏捷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