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涯的眼神有些闪躲,刻意避开李大妈拍他的手,低着脑袋谦和道:“我知道了,多谢。”
说完便绕开李大妈进了村,李大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脑袋,感叹道:“哎,又是个白眼狼。”
唐天涯进家门前就听见屋内传来哭泣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是女人尖锐的哭声,听着有些刺耳。
唐天涯的脚步顿了顿,磨叽了一会还是心一横的迈进去了。
“娘……”唐天涯的声音细细的,若不仔细听,在这哭泣声中并听不出来一丝。
可偏偏李氏听个清楚,抬起头来望见唐天涯,那两个肿的似核桃般的眼睛又开始哭嚎起来:“你怎么才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要被他们给欺负死了,你爹都你那个黑心的奶给欺负成这样了。”
本来李氏声音就有些尖锐,这一哭更是惊天地泣鬼神。
唐天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道:“娘,您嚎丧什么?我爹不还没死吗!”
李氏的耳畔突然传来这句话,顿时一怔,哭声戛然而止。
她转头望着唐天涯,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甚为吓人。
只见她缓缓起了身,晃晃悠悠的走到唐天涯身旁,扬起手就是对其一顿打骂:“你这个不孝子!你爹都这样了你还咒他?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活!”
唐天涯被突如其来的李氏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可还是没能逃脱李氏的毒打。
他捂着屁股就蜷缩在一块,喊道:“呸呸呸!是我胡说!娘您冷静点好不好?孩儿今日回来有要事要说!”
“要事?”李氏打红了眼,哪管唐天涯说什么,按着又是一巴掌。
一时间,唐家大儿子屋里,哭声,打骂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哭爹的小女儿唐天娥望见大哥被打,从床边就爬了起来,跑到李氏背后拉着李氏的袖子欲拦住她。
谁知李氏气急了不知轻重,狠狠的推了唐天娥一把,唐天娥双脚本就没站稳,被这么一推重重的栽在了地上。
“啊!”唐天娥吓得一声惊叫。
李氏猛的转过头,看见小女儿跌落在地,立马松开手里攥着的唐天涯的袖子,跌跌呛呛的奔过去扶起唐天娥,一脸惊慌:“娥儿!娥儿你没事吧?”
唐天娥缓缓的抬起了脑袋,小手握着李氏的大手,轻声道:“娘亲你别难为大哥了,爹已经……大哥不能再有点什么事了……”
李氏听闻,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打转,啜泣道:“都是娘不好……娘没用……”
唐天娥顺着李氏的力,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虽然脸色煞白,却依旧强扯出一个笑容,抚了抚李氏的背:“不是娘亲的错,都是孩儿们不好,惹得娘亲发脾气。”
唐天娥转头望着唐天涯又道:“大哥,你快些向娘亲道歉。”
唐天涯本是满不情愿的,可想着接下来的话,还是底下脑袋做了个样子,声音极小:“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