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的欢呼中,陈新顺着战线跑过,九年的披荆斩棘,汇成了眼前的数万大军,在这支军队的背后,还有强大的民事系统和预备军,足以傲视东方,即便和此时欧洲瑞典、奥地利军队相比,登州的职业军队也超过了半个时代。打倒两里外的敌人,登州军队会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甚至改变世界历史的走向。
陈新的总兵红旗在阵前停下,陈新转向面对着后金大阵,面前没有任何障碍,感觉便如同一个人面对着数万大军一般。
后金军阵黑压压的一片,其中的盔甲服色都不一致,唯有各旗的旗号颜色分明,从望哨传递的消息汇总,后金军将重兵集结于西侧,也就是后金兵的右翼,满洲三旗和蒙古左翼骑兵合计约七千至八千,外藩蒙古有四千上下,骑兵就有一万二千人左右,步战的真夷和乌真超哈约八千,估算兵力约两万人。
中路为正红旗和两黄旗的真夷和乌真超哈,天佑军在正黄旗右侧后阵。
后金左翼由两蓝旗和蒙古右翼一部组成,还有少量的外藩蒙古兵,约在数百人上下,这些人阵战不行,但游骑骚扰十分熟练,此时分布在二道口村四周,有些还跑到徐山附近,对山上的登州第四营第一总不断挑衅。
陈新对身边的刘破军道:“皇太极要主攻我们的左翼。当然皇太极也可能是迷惑登州镇,后金具有骑兵的优势,随时可以把右翼攻击方向转向中路。”
刘破军道:“我军占据了徐山和转子山村,大阵两翼突前中路拖后,但中路的五个营正面防御得力,皇太极只能在两翼作文章,徐山后有榆林堡,皇太极无法哨探榆林堡虚实,若是榆林堡里面有兵马驻守,即便他攻占徐山,亦难以动摇我军右翼,所以他最好的选择是在右路的转子山。”
刘破军指着转子山村道:“转子山由第一营第一司驻守,加强第一营营炮队八磅炮两门,由第一营方阵提供支援,若是要死守转子山村,我们可以增派近卫营一个千总部前往,或是派战斗工兵连协助防守,战斗工兵最适合这类村落中的近战。”
陈新看了那边密集的骑兵一眼,又看了一眼右翼徐山下的二台子村,最后摇摇头道:“暂时不用增加,让建奴来攻,第一营是咱们的老底子,不是那么好打的。派人告诉范守业,无论他的后阵发生什么,他的第一营都必须占住转子山村。”
“明白。”刘破军立即安排一名塘马奔赴左翼。
陈新一打马股,穿过前阵的空隙直往第一旅的旅官认旗奔去,郑三虎见到陈新到来,在马上行了一个军礼。
陈新策马停下,对郑三虎大声道:“郑旅官,提防右翼建奴骑兵转向中路,把中路守稳了。”
郑三虎恭敬的道:“遵命大人,属下一定守稳,二三营不但能守住中路,还能把建奴中路打穿。”
陈新鼓励的笑笑,然后对郑三虎道:“中间的王家屯村不得丢弃,建奴右翼骑兵攻击我左翼之前,中路主阵不得冒进,看中军旗号调动方能进攻。”
郑三虎立即答应,后金上万骑兵集中于西侧,压制住了登州左翼,骑兵的高度机动性可以随时威胁登州中路的左侧翼,这样使得登州的中路也无法投入进攻。
此时双方完成列阵,后金兵阵线上也传出阵阵呼号,但气势远不如登州的强大,似乎后金军也在进行一种动员。
陈新勒马回到两镇之间,登上一个特制的望车,这个望车比一般的望杆车宽大,顶部用一个带栏杆的平台替代了望斗,足够占两个人,在平台下方又架设了几个木制平台,站立着军令司的参谋,望车周围插满高高的旗帜,每个营对应不同的旗帜,陈新可以通过旗号对各营下达常用命令,复杂的命令则由塘马传递。
阴沉的天空下,相隔两里对峙的两支大军都安静下来,战场上只有马匹的嘶鸣和旌旗在北风中飘舞的声响。
陈新看着远处皇太极的黄色汗旗,对身边的刘破军道:“三个方向中,总有一个是对我们有利对敌人不利的,你选哪个方向。”
“黄台吉布重兵于我军左翼,压制我中路,是要调动我后阵跟随其往西侧部署,大乱我大阵布局,如今我们不为所动,他又不敢贸然进攻,如今该我军调动他,属下认为我军开局的地方当在右翼。”
陈新哈哈一笑,指着东侧的二台子村方向道:“那就让皇太极活动活动,咱们从这里开始,命令第四营进攻二台子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