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时,只听山头上有几人的厉声惨呼传来,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惨呼过后,又再度平复下来,听不到任何声响。
此时在颇深的地下暗道中,火王严烈等人正聚于一处石室,彼此沉默不语。
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灰衣大汉一骨碌摔入石室内,紧紧捂着右肩,他的右胳膊已经不见了,鲜血早已染红了半边身子。
灰衣大汉顾不上疼痛,只是高声叫道:“火王大人!各位堂主!忍者上来了,数不清有多少,刚才出去探查情况的几个兄弟,全部战死了!这些忍者正在寻找下来的洞口,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了!”
火王严烈喝道:“你快去包扎!”
有几个火家人赶忙上前把受伤者扶走,退至一旁包扎。
火炽道人见状,厉声道:“火王大人!我们忍了一天了!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了!与其等忍者下来,不如我们一起上去,与他们分个高下!小日本骑在火家脖子上拉屎拉尿,我再也受不了了!”
博景尘、辅景在、严景天等一众火家盗众,无不咬牙切齿,大声应和。
火王严烈见郑则道沉默不语,问道:“严道,你有何看法?”
郑则道一抱拳,说道:“火王大人,时至今日,避是避不过了,我们不得不与忍者一战。只是对方来势汹汹,必然是倾巢而出,我们既要获胜,又要设法逃出包围圈,所以徒儿认为,我们上去之后,先摆火锥阵,守住阵型,以守待攻,不要急于和忍者开战,火王大人可以亲自出面,喝令忍者头目出来对峙,弄清他们的真实意图,找到破绽,才可进退有度。”
火王严烈环视一周,问道:“大家可有其他意见。”
博景尘说道:“严道说得甚好,我们这里有六十多人,三堂一法的主要徒众皆在,足够结出四道火锥阵,能保一时不失!”
辅景在亦道:“严道说得不错,要打也打个明白。”
严景天说道:“我同意,火锥阵严火堂愿守外围。”
火炽道人喝道:“听火王大人和火传使安排!”
火王严烈哈哈大笑,袖口一抖,两根黑乎乎的,遍布通红血脉纹路的短锥持于手中,此物正是火家难得一见的血纹锥。火王严烈喝道:“好!我们准备好家伙,今天玩个痛快!”
众人齐声应了,各自准备不表。
地面之上,几个黑衣忍者正在四处游弋,寻找可以通向地下的入口。有一个忍者使忍刀一探,立即低呼同伴过来,三个忍者聚在一处,将一块大石揭开,果然看到一处断裂的石板,下面是一个洞口。正当其中一个忍者要再行试探,突然见下方红光一闪,嘭的一声巨响,一股火焰冲天而起,这个忍者没能避开,被劈头盖脸地罩住,顿时让他成了一个火人。其他忍者连忙后退,持刀警戒,并不上前相助。那个着火的忍者也不喊叫,只是呜呜闷哼,不断扭动拍打身上的火焰,可是火焰越拍就烧得越旺,那忍者伏地扳了几下,再也不动,一命呜呼。
黑暗中沙沙作响,数不清的忍者飞快得移动着,似乎对刚才烧死一人,毫不在意。
却听嘭嘭嘭连响,四个火球从地面喷出,升上半空足足有七八米高,然后嗵的一声,炸得火团四溅,一时间将偌大的一片山头照亮。就在这片刻光亮下,只见山头各处,黑压压的一大片忍者在亮光下一闪而过,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之多。
突突突突突,又见一处地方,连珠炮一般的小火球四处扫射,数量不计其数,这些小火球也是奇怪,射程不远,却连蹦带跳,若碰到大力阻止,啪的一下就炸成一个大火球,猛烈燃烧,不见熄灭。有忍者不信,挥刀去砍,刀锋一碰,就被炸成一个火人,救无可救。
如此这般,生生地逼退了部分忍军,腾出一片空地来。
一个个的灰衣人从地下跳出,其速惊人,有的灰衣人刚一出现,还跳在半空,手中便舞出两条火龙,嗡嗡作响,噼噼啪啪火星四溅,如同活物一般,威势惊人。周围的忍者见了,知道厉害,也不敢贸然上前。
灰衣人越来越多,眨眼工夫,便占据了硕大一片空地,摆出了阵法。
此阵厉害!一共分为四层,最外层是十多个持火鞭的,头戴石棉套,身后背着四个发亮的竹筒,火鞭的一段便是连在竹筒上。舞动起来,如同数十条火龙在空中游弋,火焰可大可小,空中一个弯折,便啪啪巨响,同时还有细小的火珠漫射开来,火珠虽小,烈性仍然强大,谁也不敢妄碰。
第二层是十余个持长刀的灰衣人,那些长刀与别的刀不同,通体发红,刀身有两指厚,稍一挥动,还能看到隐隐的火焰泛出,好像空气也能被点着似的。
第三层是十余个空手肃立的大汉,但手上不知戴了个什么手套,腰上密密匝匝地绑着皮质囊袋,看模样也不好惹。
第四层又是十余个大汉,手持两根似木非木的长棍,棍子一段有个五指钢爪,好像一只手一样。由人缓缓调转长棍方向,就见那五指钢爪真的如同人手一样,或成二指状,或成拳状,转换之间,有咔咔机簧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