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润广义呵呵一笑,一松劲力,将手收回,说道:“火邪,你两年前就已经学成了忍术,但你又花了两年时间,领会火盗双脉,结果如何?”
火小邪说道:“父亲,火盗双脉我已经能够驾驭了,但现在还是不能随心所欲。主要是副脉的劲力杂乱,时强时弱,更麻烦的是,出力的方向经常是以为是向左,其实是向上、向下,与意识到的不一致。”
伊润广义点头道:“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火小邪说道:“父亲,我母亲的火盗双脉到了什么程度。”
伊润广义说道:“收发自如,身意合一。甚至能够将主脉停止,只以副脉行动。”
火小邪略微吃惊道:“能将主脉停下?以副脉行动?这会是什么样的?”
伊润广义点头道:“行为上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但对事物的感受完全不同,很难形容,你母亲也描绘不清楚。”
火小邪说道:“到我母亲的程度后,能够做什么?”
伊润广义说道:“能盗破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世家,均可盗入,故而能做贼王之王。”
火小邪沉默片刻,沉声道:“我母亲去偷过五行世家吗?”
伊润广义说道:“你母亲珍丽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火小邪曾经在日本多次问过伊润广义母亲珍丽的具体死因,伊润广义从不细说,每次都显得悲痛莫名,所以说到此时,火小邪也知道不好再问下去,以免触动了伊润广义的伤心处。火小邪在日本学习的时候,在甲贺孔雀山中主要由土贤藏丰教导,伊润广义则通常是每个月会来四至七天不等,第一是检查火小邪的修习情况,第二也是将他的忍术心得传授给火小邪,第三是尽父亲的义务,时不时教导火小邪一些人生的道理。
火小邪对伊润广义的感情,在这七年内积累颇深,伊润广义虽然不苟言笑、气质肃然,其实不断地接触下来,觉得他通情达理,坚毅豁达,举重若轻,颇有些旧时评书演义中的大侠风范。伊润广义在火小邪看来,严肃而又亲切,威严而又平易,居高而不自傲,可秉烛夜谈,也可嬉笑玩闹,更重要的是很有主见,一言九鼎,言出必诺,绝不摇摆,所以伊润广义非常符合火小邪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只有在谈到珍丽的时候,浅谈几句尚可,若谈得深了,伊润广义就会有点失态,想必珍丽之死,对他而言是不堪忍受的痛苦回忆,无法释怀。时隔七年,火小邪尽管坚信了伊润广义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对母亲珍丽之死,还是云山雾罩一般,难以理清头绪。
火小邪不再说话,可心里却想道:“虽然我不知道母亲的性格,但我也不愿去偷五行世家,没什么野心,这点应该像她。”
半晌之后,伊润广义才又慢慢地说道:“火邪,你看外面的景物有什么变化吗?”
火小邪向窗外略一打量,马路边的田地中麦穗金黄,小山上果林密布,田间地头沟渠齐整,远远能看到农人在忙碌着。更让火小邪吃惊的是,有许多电线杆,拉着电线,这可是在城市里才能见到的高科技,不是郊区的农民能享受的。火小邪不禁说道:“山山水水都是老样子!很熟悉!只是多了不少东西,比如这条路就修得真好!以前哪有这么平整的。”
伊润广义说道:“1932年,也就是你去日本修习的那一年,东北三省被我们和平占领,没有费一枪一弹。现在东北是我们的大后方,占领的这7年间,做了许多基础建设,开荒地、办学校、兴水利、建法制,让耕者有其田,穷者有其屋,所以东北这几年发展得很快,老百姓安居乐业。等你到了奉天,会觉得变化更大。”
火小邪欣慰道:“早该如此了。”
伊润广义说道:“东北地广人稀,资源丰富,有太多肥沃的土地可以开垦,目前东北已经有上百万的日本移民,许多日本人已经把东北当成了故乡。天皇陛下打算在战争胜利后,把大多数日本人搬迁到中国大陆来。到时就可以共享太平了!”
火小邪说道:“啊!中日已经宣战了?”
伊润广义说道:“是的,为了再建中华,实现大东亚共荣,战争无法避免。我们已经与中华民国政府宣战,希望尽快打赢这场战争。”
火小邪说道:“父亲,我回来可以帮到你什么?如果我能够帮到天皇陛下尽快结束战争,避免生灵涂炭,我什么都可以做。”
伊润广义轻轻一笑,拍了拍火小邪手,说道:“现在你还帮不上什么忙,我让你尽快从日本回来,就是想让你亲眼见证我们问鼎中原,统一天下的过程。”
火小邪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一切听您的吩咐!”
奉天城内僻静处,一所戒备森严的大宅内,五辆轿车相续驶入。高大的院门随即紧闭,停车场四处又是没有人迹。
车门打开,火小邪、伊润广义、宫本千雅、土贤藏丰等人相续从车内走出,由武士带路,向大宅内走去。
起初还是中国式的建筑风格,穿过一段房舍后,推开一扇木门,眼前便见到一个日本式的庭院,闹中取静,颇为雅致。
火小邪在日本已经住惯了日本式的宅子,习以为常,而且以日本忍军的能力,在奉天修建一套供自己休息的宅院,并不奇怪,欣然享受就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七年前,火小邪早不是那个缩手缩脚,感觉地位卑贱,处处抬不起头的小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