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睁开眼睛的时候,宫本雅子正睡在他的臂弯中,她的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火小邪。刚才两人和衣而卧,什么都没有发生。
雅子轻轻地说道:“你醒了?”
火小邪淡淡一笑,将怀中的雅子抱得紧了紧,说道:“我睡了多久?”
雅子说道:“大概有三个小时。”
火小邪抖擞了一下精神,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居然睡了这么久。”
雅子站起身来,为火小邪准备衣裳,要服侍火小邪穿衣。
火小邪看着雅子忙忙碌碌的,走过去牵住雅子的手,两人相对而坐。
火小邪说道:“雅子,你对我这么好,有些话实在不想瞒着你。”
雅子说道:“火小邪大人,你不想说的,不用告诉我的。”
火小邪抓紧了雅子的手,说道:“雅子,我睡觉前,的确很想得到你,可我还是忍住了。”
雅子说道:“火小邪大人是不喜欢我吗?”
火小邪说道:“不是。我很喜欢你,只是我心里,还装着其他的女人,怎么都忘不掉。我不想这么随便,这样会对不起你,所以……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
雅子说道:“只要火小邪大人心里有我就行了,雅子不会介意的,只要你高兴,雅子随时都可以……”
火小邪轻叹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那两个女人和我若即若离,虚无缥缈,根本就没有可能在一起,可我就是放不下。刚才抱着你的时候,我却满脑子都是她们。”
雅子说道:“火小邪大人,雅子明白的,雅子绝对不会介意的。”
火小邪点了点头,说道:“那委屈你了,雅子。”
火小邪换好衣服,和雅子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土贤藏丰正坐在屋外的小院中品茶,显得分外悠闲。
土贤藏丰一见火小邪出来了,向火小邪连连招手,让火小邪过来。
火小邪走过去,坐在土贤藏丰对面,向他道了声好。雅子则向土贤藏丰微微一鞠,退于一旁的矮桌边,摆弄着桌上的茶具。
火小邪见雅子仔细地倒水、泡茶、洗刷茶具,动作十分的漂亮、端庄,不禁问道:“土贤先生,雅子这是在做什么?”
土贤藏丰笑道:“这是茶道,也是唐朝时传到日本的,经过日本国长期的保持和演化,便是这样了。雅子可是全日本一流的茶道高手,有她在场,我就不便卖弄了。”
火小邪哦了一声,观看着雅子的茶道,果然十分高雅,加上茶香四溢,还没有喝到口中,就觉得内心平静而愉悦。
火小邪说道:“嗨,我是个粗人,真没想到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土贤藏丰说道:“唐宋时代的茶宴、茶会、斗茶、点茶法,各种茶具以及抹茶的制造方法等传入日本后,茶禅合一,旨在清心,后来由佛门传入民间,变成了今日的茶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讲究天人合一,茶道只是尔尔,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火小邪问道:“土贤先生是要教我?”
土贤藏丰说道:“等你见过伊润大人后,我会倾囊相授。”
火小邪追问道:“伊润大人什么时候能见到?”
土贤藏丰说道:“不着急,等你喝了茶以后,我们四处逛一逛,伊润大人就回来了。”
火小邪念了声好,雅子已经端了茶上来。火小邪接过,净瓷的茶杯端在手中十分的温润,茶香扑鼻而来。火小邪习惯性地吹了吹,喝了一口,茶水微热而不烫舌,喝在口中刚刚好,顺着喉管而下,留得满口生香,心中一畅。
火小邪赞道:“什么茶这么好喝?好喝好喝!”说着也不顾及许多,几口便饮尽了,长嘘了一口热气,通体顺畅。
土贤藏丰也接过雅子的茶,慢慢地细品,见火小邪已经喝光了,笑眯眯地看着火小邪,平静地答道:“茶不是什么好茶,寻常的而已。雅子是用茶道的办法,将茶叶中自然的味道以及精气神化入水中,辅以适当的温度,所以与你平时喝茶的感觉不同。日本的大茶人千利休,曾用茶道前的插花,以残缺、凋零之美,让铁石心肠的大枭雄丰臣秀吉也落下眼泪,所以在日本,茶道之最高境界有‘不是茶’的说法,茶竟然不是茶,其实是人们希望透过茶,渴望着什么,简单地说,是渴望着渺茫的自由,渴望着心灵的悟境,或者渴望着做一个更完整的人吧!”
火小邪听得感触不已,说道:“居然一杯茶中,有这么深的道理。”
土贤藏丰说道:“这些与中华文化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眼看着中华文化逐渐凋零,日本人作为学生,无不心疼万分。许久许久以来,日本人一直困于大海中的几座小岛上,地域狭窄、多灾多难、资源稀缺,有如被中华抛弃的子民,自惭形秽,性格难免有些偏颇之处,所以日本人总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地重回中土,成为华夏一员,觉得这才是让大和民族完整起来的办法。”
火小邪略一沉思,说道:“所以你们想问鼎中原?”
土贤藏丰笑道:“火小邪大人,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肯定会有战争,说我们是外族,这是侵略。”
火小邪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无所谓,你们至少比满清那帮留猪尾巴的强。”
土贤藏丰呵呵笑道:“火小邪大人,你是伊润大人的儿子,也是日本人呢,所以可以不用称你们,你和我都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