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听李大麻子这么说,猜到他八成知道一些什么,手指一勾,嘿嘿笑道:“来!一起上!”
候德彪还在嚷嚷:“别用刀!他这身皮褂子破了就不值钱了!”
李大麻子喝道:“上!先给他脑瓜子开几道瓢!”
一众流氓凶神恶煞地向火小邪围了过来……
连珠炮一样皮肉作响的声音,哀声惨叫更是连成一片,从外面往屋子里看,只能看到人仰马翻,满地翻滚。
片刻之后,火小邪拍了拍手,走到呆若木鸡的李大麻子和候德彪面前,嘻嘻哈哈地说道:“你就这么几个人吗?我还没过瘾呢!你们两个一起来,让我打个痛快。”
候德彪看着四周躺满了流氓,不是下巴脱臼就是腿断筋折,没有一个人能爬得起来。刚才火小邪三下五除二干掉七八人,动作快得让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候德彪知道完了,这个叫“祸小鞋”的,绝对不是三四年前的小毛贼,而是身手不凡的大盗,就凭他们这些三脚猫都称不上的王八拳本事,根本就没有胜算。
候德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祸爷爷!是我们不对,是我们该死!请爷爷饶了我们吧!”
李大麻子脸色都变了,紧张得直咽口水,手中虽拿着杀猪刀,但身子抖得比筛子还快,他的膝盖早就软了,恨不得像候德彪一样跪下求饶,可是他毕竟是铁拳帮的大哥,有些丢不起这个人,所以还强行支撑着。
火小邪拍了拍李大麻子的杀猪刀,说道:“来,往我胸口捅,捅不死我我就捅死你。”
李大麻子颤抖着说道:“我——我——我不捅,有话好商量,我我我不想和你打。”
火小邪嘿嘿一笑,唰的一下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是火小邪从不离身的猎炎刀。
火小邪抽出刀子,把刀身放在李大麻子的杀猪刀上,划得嘎嘎作响,说道:“你不和我打,但我想和你打。”
“祸爷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李大麻子一把丢了刀,扑通一下跪在火小邪面前,一下一下地猛抽自己的耳光,“祸爷爷,我该死,我该死,我狗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
火小邪按了按额头,苦笑道:“李大麻子,你怎么就这么丢脸呢,奉天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呢。停,停下,别把脸抽肿了说不出话,我有事要问你们,老老实实地回答,敢瞎说半句就别想活着出去。”
李大麻子立即止住自己抽自己耳光,鼻血长流地说道:“祸爷爷!您问您问,我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就是你八代龟孙。”
一旁跪着的候德彪见有了生机,赶忙也说道:“祸爷爷!你问啥我们都说,不带一句假话的,真的。”
火小邪骂道:“如果奉天、东北黑道上都是你们这种人,中国人的脸早晚让你们丢光了!”
李大麻子巴结道:“那咋会都是呢,祸爷爷就是英雄好汉,我们就愿意当你的孙子,心甘情愿的,挨你的打,给你下跪全都是福气,福气得嘎嘎响的!”
候德彪同样说道:“真的,真的,祸爷爷你叫我们干啥都行。”
火小邪不想再听他们废话,骂道:“闭嘴!我叫火小邪,火焰的火,邪门的邪!叫我火爷爷!现在我要问你们话,竖起耳朵听好!”
在耗子楼的地下室,火小邪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下面李大麻子、候德彪等人跪了一地,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看着火小邪,目光诚恳,眼珠子跟着火小邪打转,要多乖就有多乖,火小邪要是丢一根骨头出去,他们都会老老实实地叼回来。
火小邪大大咧咧地问道:“李大麻子,你说吧,奉天的荣行到底怎么了?”
“是是是!”李大麻子谄媚地说道,“火爷爷,其实这个事情吧,我们也弄不太明白。两个月前,奉天城里来了许多日本人,这几年日本小鬼子进进出出地也不奇怪。可这次有点不同,他们来了以后,奉天城就开始抓贼,耗子巷不知道被警察和日本兵搜查了多少次,见到荣行的弟兄就抓。荣行的几个大哥本来以为是不是错偷了日本人的东西,所以到处抓人撒气,关上几天就放回来了,所以最初也没当回事,躲着就是了。可是后来越来越不对劲,抓走的荣行兄弟一个都不放回来,而且抓个没完没了,全城到处都在抓,最后连一个荣行的大哥都抓走了。大概二十多天前,更不得了了,不止抓荣行的人,连三大帮里面会偷的也抓。”
候德彪补充道:“就是有本事偷东西的人,都抓走。抓蚱蜢似的,一抓一串,我们就猜,这恐怕是问出来的,只要会偷东西的,就抓起来。”
火小邪心里嘀咕,又问:“李大麻子,候德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