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媚儿问道:“这个自称中国人的伊润广义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土家有人是内奸?早就私通了日本人?”
田问皱眉道:“无人敢……”但田问沉吟片刻,又道,“除非是我爹。”
水媚儿、林婉异口同声道:“土王?”
田问沉吟一声,并不做肯定,而是说道:“你们静候!”说着头也不回地跳了开,沿着石碑方向快步寻去。
田问不做解释,自然留下许多疑问给大家。十里纵横宫是五行地宫中唯一完好的一座,有强敌入侵,土家应该履行防御之职,可到现在,土家人的身影都没有见到一人,难道土王真的与日本人私下达成某种协议,默许日本人盗鼎?
田问更是心绪难平,伊润广义所念的土祭句是他从未听过的,外人听着可能莫名其妙,但田问一听便马上明白,这四句话实在是非常契合主宫的风水,极有可能是土家开启主宫,把圣王鼎升出地面的口诀,即是土祭句中的升宫决。但升宫诀只有土王才知道,并由土王亲自保管,伊润广义这个日本人想从土王口中知道,几乎是难如登天,而且以田问对土王的判断,土王的性格比他更加固执,怎么可能说给伊润广义听?莫非土家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田问并不喜欢这个时候反复推理,他的性格内敛,知道这时候就算推断出结果,也是毫无意义,所以田问心中一沉,便把私心杂念抹去,专心致志地按照这四句口诀,在地宫中一番行走。
田问依这段口诀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心中豁然开朗,开启地宫之法呼之欲出。
田问虽喜,但不露声色,也不急于现在就把圣王鼎从地下升出来。田问要去找一个人再聊聊,这个人便是伊润广义。
伊润广义一直稳稳当当站在火小邪他们的正对面,相隔甚远,虽说听不清田问、火小邪等人在说什么,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尽数收入伊润广义眼底。伊润广义是何许人?他是日本忍军的头目,宗师级别的人物,无论武力、谋略、眼界,都比田问等人只强不弱。伊润广义早就看出来,田问他们这一批人,人数虽少,但比张四爷的钩子兵不知道强出多少,而且各有所长,特别是那个灰白头发的娇小女子,看似清秀温柔,却极可能是用毒的行家,乃是伊润广义最忌讳的一个。但伊润广义看破了一件事,就是田问他们七人,并不是很合得来,而且都自视甚高,彼此之间的关系乱糟糟的,若不把他们拆开个个击破,一旦田问他们结成阵型,把林婉护在中间放毒,就算能强攻下他们,必然伤亡惨重!伊润广义心里明白,地宫一战必须尽量减少伤亡,真正的血腥大战不在地下,而很可能是圣王鼎到了地面,护送的过程中!
伊润广义暗哼一声:“你们几个,少年英雄,智慧超群,可惜还不够老辣!急于求成,锋芒太露,不知进退取舍,都是做盗贼的大忌!呵呵,但你们能让我把口诀说出来,也算你们不简单了!”
伊润广义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一遍,却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火小邪几眼,心中微微一荡,暗想道:“这个小子是谁?奇怪,我的感觉很奇怪!”
伊润广义并不盯着火小邪久看,只在心里打了一个待解的问号,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转移到田问身上。
田问向伊润广义快步走来,与十步外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抱了一拳,说道:“先生你好。”
伊润广义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和蔼,同样抱拳还礼,说道:“田问英雄,有何指教?”
田问沉声道:“口诀从何来?”
伊润广义说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何来此?”
田问沉声道:“孙中山认得?”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说道:“当然认得!我和他有数面之缘,不过中山先生只知道我是宋朝赵氏后裔,不知我其他的身份。我曾经资助给他大笔的财物和军火,算是交情不错!只可惜中山先生英年早逝!恢复中华的重任少了中山先生这样的领军人物,实在可惜啊!怎么?田问先生和中山先生很熟?”
田问问道:“口诀从何来?”
伊润广义答道:“从土王处得来。”
“不可能!”
“当然可能!”
田问看着伊润广义,慢慢喝了声:“好!”说着将右掌伸出,喝道,“击掌盟誓!”
伊润广义说道:“你将圣王鼎升出地面,我们七战四胜分出胜负,胜者将鼎取走?”
田问说道:“正是!”
伊润广义哈哈大笑,也将右手掌伸出,说道:“好!田问英雄,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甚合我心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此誓仅在地宫中有效,无论谁输谁赢,上到地面之后,仍可争夺!”
两人几乎同时向前走来,各走了五步,在空中击掌盟誓。
田问转身就走,再不回头。
伊润广义缓步退回阵前,心中一惊,暗想道:“好你个田问!虽说我们回答的都是半截子话,但我猜你八成是想毁鼎!而我怎么从土王那里得来的这个口诀,保证你这小儿猜不到!呵呵,田问,你实在太天真了,真以为能胜过我吗?真以为能在我眼皮底下,先碰到鼎吗?有趣有趣,很久没有这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