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媚儿看了看几眼正方的巨大石门,说道:“要不我们试试能不能把石门关上?”
潘子立即拍手叫好,田问打量了几眼石门,勉强说道:“可以一试!”
于是田问、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五个男人,合力推挤石门,可吆喝了数声,使出全力,全身冒汗,而石门只略略移动了半分。
水媚儿在一旁看着,说道:“不对不对,这道石门绝不是使蛮力开合的!你们看地下,除了刚才我们推动时造成的几道刮痕,并没有其他的了。”
林婉也说道:“奇怪,这道石门好像是粘起来的,你们看上面有细微的接合处。”
田问、火小邪几人挺直身子,没有再推,都看着这道石门思索。
火小邪心里却更多难解的疑惑,刚才他推动石门时,使劲颇大,手掌上泛起一小层汗渍,而就在火小邪松手之时,微微能感觉到手掌下的石门上有几个如同发丝一般细小的孔洞,使得汗渍透入进去。此地干燥闷热,这点水汽眨眼便不见了,而且这些细小的孔洞隐藏在石门的纹理中,所以用肉眼极难发现,唯有靠一等一的触觉才行。
田问默默看了几眼石门,将手一拍,断然说道:“我们走!”说着再也不搭理这道石门,大踏步便钻入地道中。
田问的做法很是正确,集合众人之力,若不能一下子解开石门之密,便不能再多耽搁。
火小邪本想和大家说说自己的发现,见田问领头便走,放弃研究此门,也就不必再说推敲琢磨的话,徒增烦扰。
众人在田问带领之下,沿着这条山石中开辟的通道一路行走,除了闷热异常外,倒是无惊无扰。这条通道也没有什么花哨,一路笔直,有几个弯折处,亦是正正方方,是个直角。
众人走了约有近一里远,再转了一个弯,等所有人都走到直路上,前方骤然爆出一片强烈的光亮,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大家摸黑走了许久,一下子见到强光,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只觉得眼珠子热辣辣的不太舒服。
林婉叫道:“闭眼,一会再睁开!大家停下!小心伤了眼睛!”
众人立即按照林婉所说,彼此靠近停下脚步,紧紧闭上眼睛,略等了片刻之后,听到林婉柔声道:“好了!慢慢睁眼吧!”
众人缓缓睁开眼睛,已经适应了过来,田问招了招手,再向前行。
这次前行了约七八十步,就已经到了尽头,等所有人走出地道之后,举目看去,无一不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合不拢嘴,包括田问这个木讷之人。
黑水荡魂宫的洞顶,有数道光芒从上而下照到水面,依稀可以看到,那是近十个钩子兵,以绳索相连,悬于洞顶的乱石之中,用汽油灯向湖面照耀。
张四爷、周先生看着水面,不断拨动手中的弹片,发出不同以往的噌噌之声,尖细刺耳,听着极为清楚。洞顶的钩子兵听着弹片的声音,一边前进,一边不断调整汽油灯照耀的方向。钩子兵又称飞绳兵,高空作战乃是他们拿手的本事,在奉天抓捕黑三鞭,追捕火小邪时,都是从高处追击,不落地面。这些钩子兵身手敏捷,臂力雄浑,而且大多从小练就了一身攀爬登高、腾跃起降之术,专为对付下方的贼人,所以联合起来结索在洞顶倒悬着攀爬,占据地利之处,乃是他们常做的功课,并不足为奇。
而日本人哪见过这种本事,他们一字排开,躲在张四爷、周先生身后,看着钩子兵们如此能耐,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仰头看着。宁神教授和依田中将站在不远处,眼见张四爷他们的神通,也都冷汗直冒,撇着嘴妒忌不已,违心地赞叹一番。
只听洞顶有钩子兵高声报道:“张四爷!水面似乎有个圆洞!但看不清楚深浅!不知是水面上的,还是水下的。”
张四爷暗念一声好,叫道:“记下方位!用四盏灯一起照亮!”
钩子兵们换了几个身位,几人爬作一处,四盏汽油灯同时聚了过去,又有钩子兵报道:“张四爷!好消息!这是个没有水的圆洞,下面深不可测,依稀能看到圆洞内壁上有向下的楼梯。”
张四爷喝道:“你们稳住!千万不要掉落了!”张四爷自从在山西折了近半数钩子兵,对钩子兵的性命看得贵重之极,要知道一个钩子兵从七八岁开始,十年苦练才能出师,再有十年才能入御风神捕,哪一个死了,都是巨大的损失。张四爷、周先生从山西逃回东北,苦忍三年,日日严训递补之徒,才又把二十五人的钩子兵凑齐,哪里能允许无谓的伤亡。
钩子兵答道:“四爷放心!洞顶有许多空洞可以容身!”
张四爷满意地嘿嘿一笑,扭过头对宁神教授和依田中将说道:“宁神教授,依田中将,前进的路就在湖中间,按我们先前约定,把你们的橡皮舟拿出来吧,派你们的人划过去探路。”
宁神教授忙道:“张四先生,划过去没问题,日本军人都不怕死,但也要死得值得,你至少应该派一个人一起坐船往里面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