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周先生带着黑风,跟着前来找他们的日本人回到依田中将、宁神教授所在宅院,宅院里已经人满为患,忙得要炸锅了。牵马的牵马,装车的装车,看模样要全体外出,迁出此地。
宁神教授远远见到张四爷、周先生,赶忙跑了过来。黑风不乐意有人直直奔来,顿时张嘴大吼,把宁神教授吓得倒退了一步。
张四爷几句话把黑风的事情说了,并不多谈。宁神教授此时也没有心思听张四爷和黑风的关系,急急说道:“张四先生,我们准备动身了!前方已经传来消息,裂缝挖到了,通向巨大山洞,可以进入!我一直等你回来协助我们。”
张四爷故意嘲讽道:“宁神教授,你们日本人技术这么先进,兵多将广,还需要我们这些江湖闲人协助吗?”
宁神教授呵呵干笑两声,说道:“张四先生的本事比我们大多了,下洞寻宝,全靠张四先生主持大局!拜托了!”
张四爷哈哈大笑,说道:“宁神教授真是过奖了!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们带路寻宝可以,但你们所有人必须听我们的,丑话说在前面,山洞里若真藏着重宝,中国老祖宗防盗防贼的阵法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到时候在下面死了人,可不要怪我。”
宁神教授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张四先生放心,我们都是恪守诺言的真君子。依田中将已经先去了一步,我和他已有共识!依田中将会一丝不苟地听从张四先生的安排!”
张四爷重重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起来,转身对周先生说道:“周先生,你先行出城,把城外扎营的钩子兵全数带来,叮嘱各位弟兄,拿好家伙,擦亮刀刃,打起精神,咱们有一场大仗要打!”
周先生抱拳称是,快步走到一旁,一招手唤人牵过一匹快马,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奔出大门,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张四爷大手一挥,叫道:“我们也走!”
辎重在后,快马在前,张四爷带着宁神教授等十几骑快马,烟尘滚滚地奔出建昌城,在浓黑的夜色中,向着大青山疾驰而去。
众人奔出二里路,侧面路口的黑暗中,马蹄声大作,一队穿蓝衣的劲装马队奔出,与张四爷会合。这对人马约有二十余人,正是周先生带来的钩子兵。这群钩子兵一个个咬牙切齿,圆睁双眼,豪气冲天,真是好生威猛!三年前钩子兵惨败于纳火寺火家天坑,元气大伤,经过三年多的修整,才终于再现当年的威风。
周先生快马上前,大喝道:“张四爷!钩子兵听令!”
张四爷高声吼道:“弟兄们!今日一战,同生共死!誓破五行狗贼地宫!”
“御风神捕!同生共死!誓破地宫!誓杀五行狗贼!”钩子兵齐齐大喝,震得山谷轰响,惊鸟乱飞。
黑风毕竟从小跟随张四爷长大,钩子兵的这番豪气也把它刺激得狂性大做,跟着众人狂吼不已,更壮声势。
宁神教授和一众随行日本军人,见到张四爷他们威风至此,又是佩服又是害怕,只觉得中国人团结起来,真乃无敌之师,哪里还敢小视?日本人一个个心肝乱颤,缩着脖子、垂着脑袋,不敢与钩子兵们并行。
“驾!”张四爷一声狂喝,催动马匹,带着众人杀向大青山!
大青山下日军“山寨”,此时倒出奇的宁静。
依田中将已经赶到此地多时,早已命令下去,严防死守,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全山寨火把无数,该点亮的电灯全部点亮,将整个山寨照得亮如白昼。持枪便衣日军四处巡视,不留一处死角,守备森严,乃是一个不眠之夜。
挖到裂缝的洞口,在外面一层又一层的围了百十个士兵,全副武装,来回巡视,严禁无关人等再进到洞中。故而在洞内只有七八个日本技术人员,正在测试洞底和裂缝内的各种情况,安置绳索悬吊,以待张四爷、宁神教授他们到来。
这个洞口挖掘在山坡之上,颇似一个倾斜的山洞,而不是在平地上,所以仍有上下之分。此时在洞口上方的一个日军暗哨中,两挺机枪正架设在沙袋上,里面趴着两个日军,正拼命瞪大着眼睛,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由于这是暗哨,所以故意修在灯光无法照到的地方,有两块大石遮掩,黑乎乎的一片。
其中一个矮个日军可能长期匍匐在此,有些困了,又总是盯着下方灯光灿烂之处,不断抓耳挠腮,克制着自己的困意。
突然矮个日军的耳朵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顿时清醒过来,一扭头看向身旁的高个日军,有点生气地小声道:“野山君,我没有睡觉。”
高个日军嗯了一声,说道:“坂本君,我也没有睡觉。”
矮个日军坂本莫名其妙,但他刚才的确困得不断闭眼,做贼心虚,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强打起精神,没有了睡意。
可坂本趴了一阵,突然耳朵上又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坂本嗷一声轻叫,一扭头正看到日军野山缩回手去,回头打量着他。
坂本和野山彼此都看不清对方黑暗中的表情,野山低骂道:“突然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