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看着一个山洞,心痒难耐,这个秋日虫鸣术,到底是什么玩意?秋日虫?比千年蛤蟆精还厉害?
火小邪从佛堂前走下来,向着一个洞口走去,走过郑则道身边。郑则道抬起头对着火小邪微微一笑,还是不说话。火小邪心疑:“郑则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了?奇怪!”
甲丁乙一身黑纱慢慢飘动,似乎也略略抬起头看了一眼火小邪,火小邪不敢看他,心想:“这个老妖怪,也会被难住?”
苦灯和尚半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屁股像扎了根似的,金钟一般稳健。火小邪暗道:“苦灯和尚,这里是寺庙,可是你的风水地啊!你和这里的和尚攀攀交情,何必等在这里。”
火小邪再也不看他们三个,笔直走到一个洞口,探头向里面张望。这个石洞是在山上开凿而成,地面墙壁浑然一体,平整光滑,没有棱角,不知要费多少工夫,才能把这个石洞做成这般景象。
火小邪摸着洞中墙壁,向内走去,走了几步,里面豁然开朗,显出一个五丈见方的巨大半圆形石洞,洞中尽头,摆了一张佛龛,旁边摆着数盏长明灯,照得洞中十分明亮。那佛龛里面供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金佛,在灯光的照耀下,耀耀生辉,看着宝气十足。
火小邪看了看石洞四壁和洞顶,除了画了不少佛陀的壁画外,没见到机关布防的玩意。火小邪见金佛不过是在五丈之外,只要紧跑十多步就能拿到,心中一喜,暗想:“我当是洞中有牛一样大小的秋日虫乱爬着咬人,谁知这么清静!我试一试!”
火小邪心里想着,向前迈出了一步,踏入石室之中。火小邪的一只脚刚刚碰到地面,只听耳边嗡的一声,随即传来尖锐之极的虫叫声,这声音在石室内震荡,简直能把人耳膜刺破一样。火小邪暗骂一声:“娘的!叫魂啊!”
火小邪把耳朵捂上,就要退出洞中,谁知那虫鸣声直往脑袋里面钻,简直像脑袋里有两把钢锯彼此激烈摩擦,难受得脑袋都要裂开似的。火小邪抱住脑袋,脚下发软,这一退步都退得勉强,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虫鸣之声更是山呼海啸一般涌入脑袋,火小邪脑袋疼得几乎要爆炸,惨叫两声,觉得意识被这声音撕扯得开始模糊起来。火小邪知道厉害,向后翻滚,玩了命地向洞外滚去,等滚到洞口,那虫鸣声才戛然而止,顿时石室内又是一片寂静,根本不像刚才出现过这样催魂夺命的虫鸣之声。
火小邪滚出石洞,踉跄着想站起来,但脑中那恶魔一样的虫鸣声还回荡不止,一脚站不稳,咕咚一声,跌倒在地。火小邪觉得鼻子中一麻,伸出手一摸,两行鼻血已经汩汩流出。
火小邪捏住鼻子,坐在地上,已经是身软体麻,比奔跑了十里山路更加吃力。火小邪喘了良久,脑中虫鸣声的回响才渐渐消散。
火小邪暗骂:“厉害!要不是及时滚出石洞,说不定能够被这狗日的虫鸣震死在石洞里!我算知道甲丁乙、郑则道他们为何坐着不动了!他们在想不惊动虫鸣的办法!妈的,妈的,我的心脏都要停了……”火小邪咕咚一下,后仰倒地,顾不得什么脸面,四脚朝天地躺着,直到完全平复下来。
“火贤弟,这个秋日虫鸣术滋味如何?”火小邪耳边传来了说话声。
火小邪从地上慢慢爬起,转头看去,只见郑则道还是坐在地上,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郑则道说道:“本来刚才想叫住你商量,但心想还是让火贤弟自己试试,有了体会,咱们再议不迟。”
火小邪说道:“郑大哥,我差点就出不来了,里面的虫鸣简直能够杀人!”
郑则道说道:“火贤弟,你若是无恙,我们去旁边凉棚中聊聊吧!刚才纳火寺的和尚已经给你取了饭菜来,见你躺在地上,没有叫你,便把饭菜放在凉棚中了。”
火小邪哦了一声,抖擞了一下精神,从地上爬起,还是觉得全身都血脉不畅,头昏眼花、摇摇晃晃地挣扎着向凉棚走去。
郑则道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口衣摆,一正仪容,还是一副公子哥的富贵神态,闲庭信步地跟着火小邪向凉棚走去。
火小邪走入凉棚,见一张木桌上已经摆了几个白面馒头、两碟小菜和一碗稀粥,刚才被秋日虫鸣术震得全身松软,此时腹中更是饥饿难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埋头就吃。
郑则道走过来坐在火小邪身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打开,悠闲地慢慢扇动,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火小邪在身旁狼吞虎咽。
火小邪飞快地吃下了两个馒头,喝光了稀粥,才觉得全身有了劲,抬眼看了下郑则道,说道:“郑大哥,你也进过山洞了吗?”
郑则道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甲丁乙和苦灯和尚,低声说道:“火贤弟,你慢慢吃,我说给你听。”
火小邪应了,继续慢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