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的眼泪簌簌地沿着两颊流了下来,眼泪朦胧了她的双眼。
她看着仍然坐在地板上拍着大腿控诉她罪行的陈母,突然间感觉好陌生。
其实她的印象中,母亲从来就不是什么慈母的形象。
母亲爱赌,脾气也不太好,如果赌输了就会骂她,拿鸡毛毯子打她。
后来家里的公司效益越来越差,母亲的赌资越来越少,脾气却越来越大。
她从小就被母亲打到大,但她还是坚定地认为,母亲是爱她的,等她毕业了她就去挣钱,不要让家里有负担。
直到去年,她大学毕业那一年,有一天母亲突然间对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然后就给她喝了一杯水,她喝完之后就人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酒店的一张大床上,而她的旁边,正好有一个50多岁,可以当她爸的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对她上下其手,后来她撒谎要老男人先洗澡才准碰她,她就趁着老男人洗澡的时候逃了出来。
再然后,这种事情她又碰到了好多次。不过每次,她都聪明地躲过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了,并且连大学最后一个学期都不读了,跑到了另一个城市。
她以为自己逃出了父母的魔爪,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
父亲打电话对她说,母亲出车祸了,情况很紧急,让她回家见母亲最后一次。
这一回去,她却被双亲卖到了那个万恶的游轮上,成为可以任人买卖的女奴。
陈婉闭上眼睛,往事不堪回首,每次一想到那些事情,她就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她走到陈母旁边,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妈,您和爸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已经还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们什么了!以后,您还是不要再找我了,我跟你们,从此桥归桥,
路归路,不要再有任何的纠葛了!”
罢了,罢了,干脆断了算了!
为自己好,也为他们好!
陈母“腾”一下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一脸狰狞,凶神恶煞似的说道,“你说什么?陈婉你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你竟然说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纠葛了?”
陈婉又流下一行清泪,哽噎了一下,点点头,“是,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也许,我们没有母女缘份。”
“你休想!陈婉你个不孝女!老娘我把你养得这么大,你翅膀长硬了竟然敢把我给踹了!”陈母一把抓住陈婉的胳膊,把她拉到众人面前,说道,“大家来评评理,大家快来评评理呀!你们看看,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看!这就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呀!她竟然说
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我这个闺女自小被我娇生惯养,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全部都先紧着她。没想到却养出一个白眼狼了!”
“我真是悔呀!养女儿养女儿,养出一个不要爹妈的狠心女!”
……陈大嫂也上前说道,“陈婉,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孝顺?那是你亲妈,你亲爸呀!人不是畜牲,人至少该有一丝羞耻之心,你难道想畜牲不如吗?长大了就不想要父母,我从
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这时候众人对陈婉的指责声更大了,甚至还有人拿了手机拍视频。
陈婉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还是镇定自若。
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很冷静地说道,“我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