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冷逸寒回京都。自那以后,我就被他关了起来,一天到晚的活动范围就是那幢小别墅内,哪里也去不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陈婉终于将这件事情讲出来了,心中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这些事情,她很少跟别人说,因为那些全部都是伤,只要一撕开,伤口便再次开裂,血重新流出来。
她好不容易让这个伤口结痂,便从来没有想过要再次揭开伤口,再让自己受伤!
可是,有些事情一定要说清楚,早说清楚比晚说清楚好!
“陈婉!”方肆将陈婉抱得更紧了,“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对不起!”
陈婉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这些泪水仿佛是夏天酝酿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暴雨一般,突然间倾盆而降,下得那么猝不及防,又汹涌如柱。
好似淹了一座城,水已经溢了出来,汹涌着,肆虐着,咆哮着,显示着它的存在,展示着它的力量。
方肆胸前的衣服早就被浸湿了,留下了一大片的水渍。
方肆却毫无所觉,将陈婉搂得更紧了。
“我怪我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你救出来?陈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婉的眼泪肆虐得更厉害了,已经埋在方肆的怀里轻轻抽噎起来,身子一抖一抖的。
“小婉,对不起!对不起!”
陈婉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思虑万千。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跟我道什么歉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自己老是让你担心,老是让你付出,方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方肆,我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你的付出让我害怕,我怕我一辈都没办法还清你的情!
我爱得够了,我爱得累了,也爱得怕了!我根本就不敢接受你!
陈婉趴在方肆的怀里哭了很久,哭够了,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其实她那样子,泪水满面,眼睛红通通的,像两只兔子眼睛一样,并不漂亮。
但是方肆看到之后,心忽而就软了下来,接着是抽抽地疼。
不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看着她流眼泪。
仿佛那眼泪流到了他的心里一样,他的心都跟着泪如雨下。
“抬头,别动。”方肆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地给陈婉擦起来。
不过一会儿,陈婉脸上的泪水就将手帕给沾湿了,湿得甚至能够拧出少许的水来。
方肆拧眉,又打开了包,从包里拿出纸巾。摊开纸巾之后,叠了一叠,然后从陈婉的眼睛周围开始,温柔地擦着。
他的动作很小心,深怕自己用力就会把陈婉那娇嫩的皮肤给弄坏似的。
一张纸巾……三张纸巾……五张纸巾……
直到一包纸巾已经用完了,陈婉的泪水才擦干净。
方肆拍拍陈婉的肩膀,开玩笑道,“这么爱哭,我还以为你眼睛里藏着一座水库呢!”
陈婉低着头,露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
刚才哭过了,发泄过了,其实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只是,陈婉依旧高兴不起来。
“方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