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倒并非丢失……只是王爷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另一个亲手交给您。”陆远老实交代,作为奉命传达王爷心意的人,陆远也觉得压力重大,他斟酌了措辞说道,“尽管属下只是奉命传话,但能看出,王爷虽不明说,心中却希望能与公主再会。”
“公主若是回西陵了,还望看在我们王爷这份心上,不要忘了他。”
“不要忘了?”墨子幽突然嗤笑道,看着手中这只夺目的耳坠心中动荡,“本宫倒是想忘了她,本宫恨不得这一时这一刻就忘了她!”她何时为一个人这般牵肠挂肚过?她何尝不想变回那个曾经利落洒脱的墨子幽?
……只是谈何容易?!
她将信封收起,抬头望向远方,尽管再见可能遥遥无期,墨子幽仍是下了决心道。
“告诉你们王爷,信本宫收到了。”
“本宫给自己一年时间,也给烨王一年时间,时间自然会告诉我们答案。”
西陵七公主一身紫金色长裙,典雅天成,风华绝代,即便眉间有些许忧郁,她也仍旧美得倾国倾城,不可方物。话音未落,七公主翩然而去,不惹尘埃。
不远处的酒馆旁,在飘扬的酒旗下,两匹马正不耐烦的甩蹶子。
兰溢泽啧啧摇头,“一边说着‘此生不复见’,一边只送一只耳坠,王爷您可真是矛盾得很哪。”
“说是‘让她去吧’,下了朝却急急追过来,来了又不敢走近,只远远的这么看上一眼,也很矛盾哪。”
“……有完没完。”一身朝服没来得及换的朗寅释说道。
“咳咳。”兰溢泽抿嘴笑了起来。“我知道王爷心里挣扎得很厉害,别憋着嘛,跟你的军师——我,好好分享分享。”兰溢泽满脸八卦的神采,指着自己。
见墨子幽的马车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消失,朗寅释这才收回视线,平静的说,“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什么?”兰溢泽大惊失色,差点原地跳起来。“我没听错吧?王爷,此话当真?七公主真知道了?!”
“难道、难道七公主是因此才回西陵的吗?”
“也许吧……也许,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朗寅释笑了笑,显得有些勉强,“其实我能理解她的决定。她是有独立判断的人,凡事都要她自己想清楚才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尊重她,便是——等。”
“七公主虽然走了,不过她回西陵,大抵是放了王爷你一马,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兰溢泽思忖道,她最关心的还是朗寅释的安全,“七公主心胸宽广,深明大义,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妙人啊。”
谁说不是?认识墨子幽那么久,她的通情达理最是令人心动。朗寅释低头苦笑,凝视着手中另一个血红宝石的坠子。
“这对坠子已经做好许久,一直没机会送给她,想不到送的时候却是分别。”
“本打算让陆远一并送去,想来也好笑,临走前我居然又拿了一个回来。好像如此便能留有一份联系似的。”朗寅释摇头,握紧了手中的耳坠。
“……信虽然写得坦荡,但我着实也有几分私心,希望她能明了这份心意。”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兰溢泽闻言感慨,拍了拍朗寅释的肩膀,安慰道,“七公主聪颖过人,王爷的心思,她一定能领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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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居处
内庭一众人等正在商议。
尹公公躬身立于一侧,慧能法师稳如铜钟的盘着佛珠。六皇子、左相则坐在石凳上,太子朗赫铭在内庭来回走动。
“凤栖阁真的跟右相勾结上了?”朗赫铭板着一张瘦长的尖脸,思虑道。“你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