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赢了,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敌军将领?”墨子幽平静的坐在马上。
寅不归收起长戟,“寅某不敢随便处置将军。不过是有个提议罢了。”
“提议?说来听听。”
“依我看,将军不是东承子民,这十五万人马都不是东承的,既如此,辛苦守住东承的城池,牺牲自己的将士,有何意义?”
“看来你都猜到了。”墨子幽眼里露出赞许,整个人的冷冽气质褪去,显得格外柔和,“牺牲有没有意义,要看报酬是什么。”她悠悠道。
“好,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寅不归毫不犹豫,“东承给予你们守城的报酬,我们天朗同样提供。条件是你们退兵。”
“西陵国曾向我国保证,不会参与此次的战役,如今出尔反尔,闹出去怕是影响邦交。将军如果退兵,寅某保证,绝不会泄露这十五万人马的身份。”
“听你这么说,简直没有拒绝的理由。”墨子幽抚摸着赤棕大马的鬃毛,“但你要知道,黑旗十二镇可是块大肥肉,送到天朗嘴里,任谁都不开心。东承给我国的条件,你们怕是满足不了。”
“难道你们也要黑旗十二镇?”寅不归一愣。
战地的风越来越大,两人站在这里讨论,披风一红一白,皆在风中翻腾。
墨子幽笑道:“除非天朗分我们一半。”
寅不归也笑了起来,他经常向别人提不切实际的条件,没想到自己也有这天。
“坦诚相告,这是不可能的。”他果断的予以拒绝,“天朗意欲得到黑旗十二镇,是为给东承一个教训,连年侵犯我天朗边境,总得付出代价。我寅字军今天能站在尼迪城,是数万将士出生入死,一寸寸土地打下来的,你们想不损一兵一卒,就套走六个镇,真是算得一手好买卖。”
“是啊,没有筹码,怎么敢跟你寅不归谈买卖。”谈到买卖,墨子幽精神抖擞,像只狡猾的狐狸。
“天朗的将士连续作战数月,体力下降严重,除开上次的失败,纵使你们有二十万大军,也不见得是我十五万人马的对手。”
“更何况,东承的援军不出三日就会抵达尼迪城,到时候你们必输无疑。这就是你急着速战速决的原因,同样,也是你迫切想谈成这笔交易的原因,因为你们已经等不起了。”墨子幽望着寅不归,平静道。“寅将军还是尽早退兵吧,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你们也不见得能再承受一次战狼的袭击。”
寅不归点头。“将军所言不错,我们虽获得了抵御战狼的药剂,却解析不了配方。可是,看在我没有伤害将军的份上,西陵不能做一些让步吗?”他好脾气的问。
一贯作风硬朗的寅不归突然软言相待,墨子幽乐了。
“私下若有机会,本将定会还寅将军这份恩情。但国家的决定容不得我定,西陵的将士们也不会同意。”
寅不归连连点头,叹了口气,“想不到西陵国有将军这般,年轻笃定又善于审时度势的人才。寅某本想减少些伤亡,看来这和平的意愿是实现不了了。”
“和平的意愿?此话怎讲?”墨子幽见他不仅没有慌张,还很自信,心生疑惑。
话音未落,只见天朗军队两侧“嘎吱嘎吱”推出一排排草车,草车很快排好了阵型,排布在天朗军队前边。这个举措引发西陵将士(原东承将士)们的惊讶。
墨子幽心头一惊,他抬眼看了下四周,从刚才两人缠斗起,尼迪城外的风就越来越大,风向直指尼迪城,一旦草车被点燃,在风力的助推下,将会直接向西陵大军(原东承大军)开来,这绝对会造成巨大的损伤!而由于点燃草车,产生巨大的火光,野兽畏火,战狼的战术便失效了。
墨子幽心中大叹自己轻敌了,一旦西陵兵败,尼迪城破,东承的黑旗十二镇必定失守,这一趟跨境作战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眼瞧着天朗士兵一个个手持火把站在了草车旁,墨子幽再难保持淡定,不由瞪向了寅不归。
“寅不归!你一边假意与我和谈,一边又留有后手,这便是天朗的诚意?”墨子幽一时对这人忍无可忍,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却又异常认真。似乎无论怎么样,他总是能成功。如果不是看在寅不归那张漂亮的面孔份上,真想现在就上去削了他的脑袋,这般有威胁性的敌人,难道要留着过年?留着给西陵制造威胁吗?
“将军别着急,这火还没有点。”寅不归依旧是谈笑风生,“寅某再把刚才和谈的计划向将军提一下,天朗愿提供给西陵一定的补偿,但有要求——西陵无条件退兵。”
“将军,为了我们两军将士都能减少伤亡,早日回家,这个共赢的计划不知你是否愿意合作?”
“……”
墨子幽知道,西陵参与此次战役,就像做一个只能赢不能输的买卖,最坏的结果,就是平局。
“……”
在风中,墨子幽看着近在咫尺的寅不归,心平气和的神态,清俊温润的脸庞,看着在身后火把的映衬下,那双漂亮而深邃的眼睛。
冥冥之中,她觉得寅不归整个人都带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一种她曾经很喜欢的,说不出来的气息。
那一刻,墨子幽想得不是输赢,而是……
这个人……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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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吐槽:
七公主打架勾战盔什么的,都是为了看人家的脸,可能下意识就觉得人家长得帅,果然,一眼看中了人寅将军……既然你这么有威胁,杀不了你就娶了你==。
话说,作者君最近迷上了京剧唱老须生的“冬皇”孟小冬的故事,真是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女性啊,冷傲孤僻的性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