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承将军专属的沐浴帐篷里,青芜给主子沐浴的木桶里洒了花瓣和香露草药。
白色的纱质里衣褪去,白皙雪腻的肌肤轻轻的浸入芬芳萦绕的清水中,晶莹剔透,在温热的水亲吻之下显得隐隐的粉红。
一双灵巧纤细的手,能举剑杀敌,能挥毫书画,此时却在幼稚的玩着水花。
“主子,今日溜进帐中惊扰您的人,难道您放走了?”
“……”放?她现在恨不得砍死这个寅不归一百次,绝无同情。
“他自己跑了。”不高兴的托起掌心的水滴,等待它们落下。
“可是,不可能啊。依主子的武功,除非手下留情,不然谁能说走就走啊……”青芜为她放下挽起的发,如云瀑般散落。
“……可能他比一般家伙厉害一些吧。”
水滴落下,打沉了几片花瓣,溅起点点清凉的水花。
“主子,能让你这样夸得人可不多,这‘他’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呵,还能有谁?
“……这个人是寅不归!”玩水花的绝美灵秀女子突然停下来,咬牙切齿道。但嘲讽中却多少显得有些挫败。
“啊?!就是敌方鼎鼎有名的战神寅将军?”
“什么战神?青芜你怎么一个劲帮他说话,不知道长得什么人模狗样呢!光听言语,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青芜跟随这位这么久,一时也没从这么复杂的语调里听出具体情绪,但以以往不服输的傲气来推测,想必是交手失利的郁愤吧。
以前的那些刺客,都像是老鼠被猫吊着玩儿似的,主子还不是要摸哪儿摸哪儿,要捏哪儿捏哪儿。
这次这只大老鼠,貌似不太好捏啊,真是激起了青芜的兴趣。
让贪玩的猫碰了一鼻子灰,难怪主子要生闷气。
那边,寅不归正到营帐,火把燃着,营寨肃穆宁静。兰溪等众人都在门外等着他。
“将军,你可回来了。一去这么久,大家都很担心你。”
“兰溪,我都说了,将军武功举世难得,行事又有分寸,岂会有事?”兰溢泽咋呼道。
“再难得他也是一个人,一双手,万一被敌人包围了车轮战……”
“……”
听着他们吵架,寅不归顿觉心头轻松,回想整个晚上,不由浮起一抹淡笑。
“好了,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没事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遣散一众人等,寅不归走向兰溪,问道,“让你查探的战狼,情况如何。”
前两日,寅不归派人趁夜色去尼迪城外检查了一番,清扫战场下来,居然没有发现被战狼咬死咬伤的东承国士卒。如果说狼群突然在白天肆无忌惮的进行攻击是受驯兽师的控制,那饿狼怎能区分是敌是友?其中定有玄机。
这也更说明了这支战狼队伍,策略明确,部署严谨,绝不可能是临时组织的救兵。寅不归联想到东承小将至今身份不明,不由心生忌惮,这才冒险夜访敌营。
“战狼击退我方,我方不得不进行修整,下一场战役的时间便被延后。这给东承援军的抵达提供了时机。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一定要速战速决。”
寅不归让兰溪负责解决此事。
兰溪日常照顾寅不归起居,同时掌管军内的内务。生得温婉动人,眉如青黛远山,眸如湖波秋水,色如拂晓之花。
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不仅饱读诗书,且安排内务驾轻就熟,秀外慧中,让将士们无不夸赞钦慕。
她的脾性,比她那顽劣异常的狗头军师“兄长”,真是好上百倍。通情达理自是不肖说,善解人意亦是深得人心。
哪位将士遇上了生活上的麻烦,都乐意来找兰姑娘,兰姑娘温柔如水的声音,甜丝丝的滋润人心,让这些汉子看得红了黝黑的脸,情意暗生,心花怒放。
虽说兰军师待人一贯和善,可因公务繁忙,往往总是口头答应处理,未必能真正落实。这个时候,兰溪姑娘的优势,就大大发挥出来了。
兰姑娘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帮他们解决困难,合理公正,所以有时候,连一些将士内部斗殴的纠纷,都交由兰溪姑娘来处理,没有不服气的。对于将士们来说,兰溪姑娘,平时话不很多,但关心他们的生活各个方面,宽恕并减轻他们的罪责,地位仅次于将军。
这让身为一品正牌军师,风流倜傥,翩翩潇洒的兰溢泽很是无奈。
为毛本官位高权重,人气却排在妹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