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包子碰头的时候,他刚开始眼睛里头是单纯的着急和后悔,慢慢的,他没敌过心里的不安,一张包子脸上全是无措!
我是怪陆包子,但我不至于幼稚到利用范齐俞来报复他,所以在我看到他介意的眼神之后连忙就和范齐俞拉开了点距离。
我木着脸解释:“范总送我来的,我人不怎么舒服,他就扶我一把!”
陆包子的笑眼严肃的扫了扫范齐俞,随即温柔的投向我,大掌同样往我额头上一招呼,不得了的咋呼:“你也挂号看看,挂点水!你向来吃药吃不好的,挂水才行!”
我固执的摇头:“不用,熬一熬就过去了,我不想挂水!”
“你怎么这么固执!”
我偏头看他:“我就这样的。”
犟起来,我能把自己犟死,其实陆包子也犟,只是他通常不在我面前发作,两败俱伤是小事,他怕伤着我!
可惜啊,小心翼翼的伺候了这么久,小磕小碰的半点没挨着,最后却在我心上捅了一刀。不知怎么的,光想想,我就觉得心疼!
范齐俞凑近我一些却也还是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他问:“不舒服吗?眉头皱得这么狠。”
我摇头,眼睛盯着病房的方向。
终于,医生出来了,干妈的情况也就还是老样子,大概是被气着了吧!
气着了?我不解的看向陆包子,只见他的脸色也是倏然一变,我立马就明白这里头的‘故事’了,
不过就是陆包子想来看我,结果先遇着了干妈,干妈这个人是爱之深责之切,她之前有多器重陆以霆,现在她就有多痛心!
被气病,虽然夸张了一点,但细想一下也真是正常。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家事,范齐俞作为我的异性朋友或者说顶头上司,他管多也不合适,
再说,人家也忙不可能陪着耗这多余的时间。所以在听说干妈状况还算稳定的时候,至多不过五分钟,他进去看了一眼就走了,干净利索看不出半点别的居心!
干妈没醒,安静的在病床上躺着,我替她掖了被角,人一病就容易累,我当即就想坐下了。
陆包子搂着我往外走,我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动了,索性随他去了。
两人在走廊的长凳上一坐下,他就抱着我不撒手了,手掌在我的肋侧流连,一股子色劲儿,我却讨厌不起来!
也随他去吧,我这周身上下他哪儿没研究过呢?
他却得寸进尺,脸也凑了过来,我躲了躲警告道:“医院呢,别乱来!”
“我想你了!”他语气很轻,透出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暧昧来,但我能听出来,这个‘想’是干净的想,跟那个意思不同,陆包子对我,是真感情!
我们一直就坐在走廊上,我负责木着脸听,他则负责细细碎碎的说着一些家常话,竟然比情话还真实动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的嘴里源源不断的道来,跟紧箍咒似的拼命的往我脑子里钻。
有那么好几瞬间,我真想回过神抱着他痛哭一场,然后原谅他!
但最终,我哭是哭了,可原谅的话,说不出来,人呐,是真的有底线!
他慌张的替我拭着泪,拥着我小声的道歉:“麻烦是我惹的,我会解决好的,只要你等等我就好了!”
“你要怎么解决?”
他竟然笑了,搂着我分外轻松的模样:“简单呐,我交不出第三个人,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撒不了谎,抽羊水鉴定就好了。”
关于那第三个人,我也不问了,陆包子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但他的这个提议无非给了我诸多的希望,如果没把握,他干嘛这么做、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