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这边,在傅北辰进了张越人办公室之后,身边就围过来不少人,纷纷探询那是何方神圣。风采高雅,一看就不是凡胎。
园园说:“傅北辰啊。”
众人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名字!”
园园心说,看来不是她孤陋寡闻了——除非是真喜欢陶瓷的人,其他圈子里的人对傅北辰还是生疏的。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即使他美如画。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贼!”有同事问园园。
“想到好玩的了。”园园笑了一声,又说,“话说大侠们,你们都围在我这儿干吗?领导过来看到了,要说我扰乱公共秩序了。”
有女同事笑说:“扰乱公共秩序的不是你,是里面那位帅哥好吧。”
另一位女同事问:“园园,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园园任凭他们百般追问,只是笑呵呵地打着太极。直到她终于快抵挡不住时,张越人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张越人要送傅北辰下楼,互相推谢一阵,傅北辰拗不过,他看了一眼被多人围着的程园园,道:“张主编您忙吧,实在要送,那就让程园园送我好了。”
张越人点头说:“那也行。”
园园得了主编的吩咐,送傅北辰下楼。园园能感受到同事们的目光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走出办公室,拐弯不见。
园园刚要去按电梯按钮,傅北辰这次却说:“走楼梯吧。”
她愣了下,“哦。”
两人并排走下楼,园园说:“傅北辰,刚有好多人跟我表示对你很好奇,而等会儿我上去之后,他们绝对会再接再厉盘问我关于你的信息。”
“嗯。你不会出卖我吧?”
“有好处的话,为什么不?除非……”
傅北辰看向她,园园这才不再装模作样,一派忠心耿耿道:“我一定威武不屈,富贵不淫。不过,我已经把你名字给透露出去了。他们说你的名字好听。”
傅北辰失笑,看着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园园不明白,谢她?为什么要谢她?不是一直都是她在劳烦他吗?也许他是谢她送他下来吧。
于是园园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傅北辰却笑笑,没有再说话。
等两人走到大楼门口,傅北辰站定,他抬起手,终于轻轻地去碰了下园园脸颊边的头发。傅北辰落落大方,碰触也是点到即止,所以园园并没有觉得突兀。然后她听到傅北辰问她:“我有一位故友准备了好些年,筹办了一场瓷器和瓷板画的展览。今晚开幕,邀我参加。园园,你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瓷板画?那是什么?”园园新奇道。
“听别人说不如亲自去看,更了然通透。”傅北辰停了下,又加了一句,“一般这种开幕展上,会有很多好吃的,比如很漂亮的手工点心。”
园园马上就被勾起了兴趣。
傅北辰柔声道:“那下班后我来接你?”
“好!”
下班的时候,汪洋过来找程白说:“程医生,我心爱的单车掉链子了,
今天要劳烦你送我和我的单车一程了。”
程白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他脱下白大褂挂起来,然后解开白衬衫的袖口,微微卷起一些,先左后右,慢条斯理。汪洋看着不免摇头,怪不得那么多小医生、小护士中意他。
因为要送汪医生去车行,程白走了往日不走的中山路,因为是市中心的主干道,下班时间堵车堵得厉害。在经过一幢大楼的时候,程白看到了她,确切地说,是他们。
透过车窗玻璃望过去,面对面站立的两个人正说着话。她今天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着,风吹过,有几缕发丝轻轻地飞扬起来,触到了他的手臂。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微微歪着头说了句什么,男人笑着点头。随后两人上了车。
程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辆车开动,驶入车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