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个球!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凶神恶煞的小乌龟身体一翻,龟壳朝下肚朝上,四肢乱颤,状似打滚。
陆悠:……这糟心的感觉,真是越来越熟悉了。
乌龟见陆悠不搭理它,一怒之下,它猛地往前一窜,跑陆悠脑袋上趴着。
“冤家!一别数年,你可想人家?”
陆悠头顶着乌龟壳,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想,我可想死你了!”陆悠在想,这只乌龟虽然体积不大,但四肢圆圆润润的,应该挺肥。
红烧还是清蒸,或者炖海带汤?
陆悠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乌龟可不知道它在陆悠眼里已经是一道盘中餐,得到满意答复,它欢喜得不能自已,在陆悠脑袋上翻了两次身,四肢抖动跟得了帕金森病一样。
“渣渣,虽然你很渣,但人家就是忘不了你。”乌龟一边翻身一边说,“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就是现在速度有点慢,要是能搭上顺风船,也许能快点见到你。”
“等我啊!冤家……”
“冤家,什么冤家?媳妇儿,该起了,今天要收稻子。”
陆悠睁开眼,就看到穿好衣服的秦建国正打开房门往外走。
“建国,起这么早啊?”陆悠眨眨干涩的眼睛,连说话声都有点嘶哑。
秦建国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外面:“陆叔刚在外面喊人,今天天色好,趁太阳还没出来,早点去田里割稻子。”
“你先起来,我去弄点吃的。”
“哦。”陆悠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半,现在就去田里割稻子,看得见吗?
当然看不见!但能怎么办呢?不早点去田里,等太阳一出来,人都要晒晕,还怎么干活?
现在就去,黑了黑了点,但也不是啥都看不见,还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再说了,队里大部分都是老庄稼把式,闭着眼都能把稻子割下来,压根就不碍事。
没太阳,就代表凉爽,这时候下地干活,可比天亮了干着舒服多了!
陆悠赶紧起床穿衣服,一出门,就看到张凤霞打着哈欠走出来。
“妈,你跟爸再睡会吧,我跟建国先过去。”
张凤霞昨天晚上忙到十点才回家,就睡了几个小时,等会收割稻子,身体肯定吃不消。
“没事,趁天色好,赶紧把稻子收回家才是正经。”张凤霞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顿时清醒过来,她叹了口气,说,“咱们农民就是看天吃饭,老天爷不高兴,咱们就没饭吃。”
“我跟你爸还好,好歹能躺着睡,那一大家子怕是不敢闭眼。”张凤霞指了指余家的方向,“本来就穷,要是耽搁夏收,等分粮的时候,分到的粮食就少。”
家里有人去世,就得办丧事,这是大事,不能耽搁。可活着的人也要吃饭啊,夏收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任务,不去干活,粮食就分得少。
能怎么办呢?熬吧!
都是一个大队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就算再苦再累,队里大部分人还是会去余家帮忙。
当然,帮多帮少,这就要看各家的人际关系了。
像余有粮和李桂芝这种……真是不好说。
一家人随便吃了点早饭,收拾好东西就出发。
清泉大队的田地并不集中,东一片西一片的,面积最大的那一片,紧挨着路口,秦家人就被分到了这一片。
去田里要经过余家,在大路西边,走过一条长长的田埂,就是余家的茅草房。
“李桂芝,你他妈不要脸,生个儿子也不要脸,把我们余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死了好!他不死,老子也要把他打死!一个大男人,脸皮都不要了,跟在女人后头舔屁股……”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