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拉了她到身边坐下,“嗯。”
“浚哥哥……”柳贞吉无奈。
“你是说他恨不恨?”他杀了他的家人,灭了他大半族人,不恨才怪。
但这没什么。
哪个居上位的,没几个恨他恨得要死的仇人?
“浚哥哥。”柳贞吉更无奈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
就是朝廷中再好不过的老好人官员,一生清廉,背后想让他死的人都多不胜数。
就是个普通家世的人,但凡优秀点,背后嫉妒的也一大堆。
人性就是这么回事,经不起推敲,谁有本事,解决危机能力强,抗压能力强,就能活到最后……
柳贞吉又转念一想,想想,钱保丰也算得上是这么一个人物。
被他们王府的人清查追杀到如今,居然还没手慌脚乱。
要是哪天他们失手,钱保丰还真是报仇雪恨,人生赢家了……
他们要是输了,钱公子就是王,他们就是宼,到时候,他们死得比钱家绝好不了一丁半点。
而皇帝,一直在给钱公子活命,甚至壮大的机会。
柳贞吉突然明白为何他这次要跟小十一玩心眼了——看来不把刀真的能进皇帝的脖子里,皇帝就不知道疼。
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周容浚瞥了她一眼,也没问,接着处理他的公务。
柳贞吉在一旁想了半天,“浚哥哥,你是不是……”
“嗯?”
“呃……”
“说。”
“是不是很不耐烦了?”这句话,柳贞吉进趴在他肩头,在他耳朵里说的。
她声音很轻,轻得引起周容浚耳内一阵骚*痒,他转过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不是。”
“那是?”
“是别人不耐烦了,我只是跟着走。”周容浚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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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王确实只是在跟着别人走。
一开始,他母后失足落湖和他父皇失明,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的所做之事。
在他看来,是有人在他把西北军权牢牢掌握到手,八月的新粮也贮存了将近两年的份量后,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王府下面,他王妃所备的农庄和养殖场,接边几个月,也发生了不少火灾之事……
尽管去彻查的人没传来消息,但周容浚也从蛛丝马迹中看得出来,针对他的阴谋,又不知道进行到哪儿了。
但这次,他不打算呆在西北束手就缚,所以没两天,他就把妻儿也从西北带了回来。
要斗,就在京城底下斗。
哪天斗完了,他脚一抬,往金銮殿上走就是,免得还要从西北赶回来。
底下层出不穷的琐碎事,她已经够烦心,周遭的事,周容浚也只跟她提个醒,多的也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