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站在皇宫门,等着召见。
前去东宫,有皇帝与皇后打头,周容浚跟在他们身后,低头不语。
东宫的事,是他下的令。
但他整个人都是平静的,与他刚进京城见皇帝,见百臣一样的平静,任谁也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来。
但饶是有皇帝皇后出头,在东宫中时,还是出了乱子,有东宫中人大喊西北王才是主凶,太子是被冤枉陷害的,废太子是西北王杀的。
此人一喊话,就被拖了出去。
可不止如此,宫外有人迅速来报,皇宫城墙外等着召见的群臣中,也有人这般喊话。
周容浚听了纹风不动。
周文帝暴怒,当场就发了狠,令把造遥之人的舌头拔掉。
万皇后更是在当场让周文帝为她的四皇子做主,哭昏了过去。
其实没到傍晚,京中就传遍了周容浚是主凶的话。
如同周文帝所说,站在十一皇子背后的人,不是吃干饭的。
尤其站他背后的人,七家九族的人都有,随便说点话,就能任谣言满天飞,沉不住气的,被愈传愈邪乎的谣言都能气出个好歹来。
“这就是你的一剑双雕,”再与周容浚说话,周文帝少了先前的气愤,只是语气依旧不好,“你看看,你现在这处境。”
说着,横了周容浚一眼。
周容浚这次见周文帝没让他跪着不起,就挑了下首一张椅子坐了,“早晚要来的。”
“哼。”周文帝不屑地嗤笑出声,“说得你现在在朝中能使出多大力似的。”
“我不能?”周容浚笑了笑,“屈奴那,还缺着些口子呢,儿臣这次来,主要也是想跟父皇商量商量,还要填些什么人进去。”
“那些口子,你别想动,”周文帝知道他打的主意,脸也冷然得很,“那是你老子的人坐的。”
全便宜了他这个不肖子,那他这皇帝还当什么?
周容浚点了头,“我知道,所以孩儿想了,把宁银和金山那两个地方腾出来让给您的人,您的地方,让给我两三个,如何?”
“你要收谁?”这时已不是废话的时候,周文帝也没为难他,干脆道。
“节度使,布衣使,盐政使三位。”
“做你的春秋大梦。”周文帝气极反笑。
他这是哪来的胆子,竟敢染指他的命官之位。
是他是皇帝,还是他这老子是皇帝?
“不止宁银,金山两地,顶多三年,我包您国库充盈,南方海派盐派不是仗着他们那点地方之势在跟您叫板?那帮您收拾了去。”周容浚看着周文帝淡淡道,“您若是还觉得不值,我再给您送三万军调谴如何?”
周文帝笑了,“你的军不是朕的军?”
还用得着他送?
“可听您话又能打仗的军,您应该还缺着吧?”他这父皇,尽管这天大半的权势都在他手中,在众臣中也是威严如天,这几年,哪怕是李家那等人物,也还是得顺着他的意,在他的默许范围里与他打打闹闹,可是,物产丰富的周朝有四方来贺的同时,还不是被四方觑瑜。
周朝缺兵力,他父皇更缺。
整个周朝现在的军兵不过三十万人,加上各方将军私囤的私家军,也不过到三十六万人。
他们皇家的军权,也就到他这代,才被他父皇使计集中到了他手里,可到了他手里,他父皇安心?
还不是要讨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