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是嫁人久了,就会发现,你丈夫无理起来的程度,其幼稚度能跟你儿子差不多,例如不会在别人身上发生的那些没道理的事,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冠到你头上来。
柳贞吉是发现了,她家王爷就是觉得府里谁都要听她的,就是连万皇后,他都想要她听她的,别给她添任何麻类贩好,但就是他对她如何,她必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说,还得觉得他是对的,还得事事以他为上,好的要受着,坏的更要受着,要不然,就是她不把他当回事,就是她不在乎他,就是她不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他就在这么个紧要关头,跟她扛上了。
她给他喝退烧药的时候,他居然认为这不是她煎的药,从而板着脸冷冷地瞪着她,一口药也不喝。
“唉,书房里,军师,师爷都等着你呢,”柳贞吉拿他实在头疼,“我也要去处置府中的事,快要过年了,咱们家那么多的事,我得为你去打点呢。”
“是啊,你忙。”周容浚张了嘴,脸色装得淡然得不得了,口气平静,“忙得不回屋睡,忙得煎个药还要下人,我娶你何用?”
娶她何用?柳贞吉听得真想翻白眼。
听他这么一说,娶她回来是让她当老妈子来的啊?
这男人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不会说话,是个女人都得被他气死。
这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她现在哪天有空忙这些厨房里的锁事?她好长一段时日都点心都没做过与他吃了,他也没惦记,偏偏这时候拿出来说嘴,想也知道他这还是在记仇,记着她这两天不回来的事了。
柳贞吉心里也有气,不想低头,但见他别扭的样子,想来若是她不低头,他就更不会了……
“以后不了,你骂我,我也不走。”柳贞吉懒得再与他废话,干脆含了苦药,以嘴送到他嘴里。
周容浚没料到,眉头深皱,等喝到药,她还在他嘴上舔了一下后,他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
不过,等柳贞吉把碗再送到他嘴边,他还是抿嘴不张。
柳贞吉摇摇头,只好用嘴渡药,把一碗药都喂了。
王妃是个有办法的人,安抚话也没多说几句,就把人搞定了。
周容浚下床后,活龙生虎地大步出去见那群侯着他的属下去了,留下柳贞吉趴在床上,对着还残余他体温的被子狠狠捶了几下,嘴里骂道,“瞧我嫁的都什么人!”
她好好的小绵羊生涯,已被他逼到一败涂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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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一时兴起,再拿自己的身体糟贱,柳贞吉也是怕了,药跟晚膳都是她亲手弄的,抬去了书房处的偏阁,等到了差不多时辰,叫他过来用膳,也暂时让与他议事的幕僚们歇口气,吃口饭。
这几天,谁也不得闲,商量的事太多,柳贞吉就是心里有个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具体的也是不知道了。
不过,幕僚里也有与她亲近的人,也递了话过来,说她之前定的开军晌慰民心的那件事,王爷已经点头下来了。
柳贞吉知道他最终会当着众人的面表态,但没想这么快,上午一回来,下午他就动嘴了。
说来也不是孺子不可教。
但其实也就是如此,他不是不领她的情,她才能对他继续好下去。
要不,再多的热情都捂不热的心,谁捂着都难受。
“小世子他们跟母后用着膳……”她为他洗手时,与他报备了孩子们的行踪。
周容浚手是伸给她让她洗了,但冷着一张脸,就是不搭理她。
等他坐下,看到明显是她做的菜,嘴角一撇,先自个儿拿起了筷——柳王妃做的菜,味道可能跟厨子们的差不多,可能还要差上一些,但摆盘的方式却跟谁都不一样,哪样菜都要弄成花里花俏的样子,周容浚以前不觉得如何,看久了,也觉得顺眼。
“先喝点汤。”柳贞吉盛了碗百合莲子汤给他。
周容浚接过,还是不看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