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保丰那调戏之语,先前柳贞吉还真没放在心上,她就算不是过尽千帆才穿来,但好歹也有些因岁数深沉下来的定力,不可能会为别人三言两句心思浮动,更不可能因被人调戏一句就被人激怒,老实说,别论钱保丰说的话可能还是假的,就是真的,他在她面前哭天喊地,或者拔剑自刎,她也不会眨半下眼。
那时没解决钱家这个祸害,跟现在的原因差不多,时机不适宜。
但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适宜的时间,再不动,越怕越出事,她只能先动了。
说实在的,柳贞吉知道这事就算她不在乎,于她而言总是有损,要知道这事就算是假的,传出去几句不好听的,也于她名声有碍。
更别说,她家王爷其实在乎这个在乎得要命。
钱保丰骂她一句,他都耿耿于怀。
“王爷会打死我。”柳贞吉下了决定之后摸了下自己的脑袋,笑了一下。
她话说得严重,但神情不算凝重,长殳看了她几眼,不知说什么才好。
事不宜迟,眼看人都快要留下来了,柳贞吉也不能再躲,便叫长殳去叫他们王府来寝宫。
长殳出去之前,柳贞吉嘴角一扬,笑弯了眼,朝长殳道,“你带着宋大夫守门边,必要时候冲进来,定要救我一命!”
“您……”长殳顿住,唉了一声,躬着腰驼着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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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一进门,柳贞吉正在靠窗的大书案前挪东西,桌上还有个大花瓶还没撤,见人一进来,她忙朝周容浚招手,“狮王哥哥你快过来。”
周容浚走过来,看着笔墨纸砚书经皆无的书案,朝她扬了下眉。
“你把瓶子搬到外头去。”大花瓶里盛着水,柳贞吉觉得重,就把这活留给他了。
她让他做个什么事,周容浚都是做的,也没问话,先搬了花瓶出去。
回来的时候,见他王妃还又过来抽他腰间别着的软剑,他展开手让她随便动,但这次问她话了,“你要作甚?”
在书案上吗?
周容浚看了看大打开的窗户,寻思着在脱她衣裳之前叫护卫们撤开来,离远一点。
至少窗边的那几棵树上不能留人。
西北王满脑子下半身的事,柳贞吉把剑抽出来的时候,往下的视线见下面的中间衣袍已经鼓起了一点,刹那,她哭笑不得。
这样也行?
“咳。”柳贞吉轻咳了一声,厚脸皮这时微有点泛红,又蹲下了身。
“嗯?”周容浚诧异了,心道这是什么日子?
也就他生辰时,她才会对他这般好。
可今年他的生辰,早过了啊?
柳贞吉听他嗯哼出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差点笑出声来,但这时候实在不是笑的好时候,只好强忍着笑意,把他靴子里大小三把匕首拿了出来。
然后起身,把他袖中藏着的短刃也摸了出来。
周容浚被她的软手碰来碰去,有些忍不住了,胸脯有点不平,看着她的眼睛发着亮光。
柳贞吉被他烁烁的目光看得血都有些热,又连连轻咳了数声,提高声音叫,“镜花,镜花……”
“来了。”
柳贞吉忙把这些个凶器抱起,走了几步到屋内的拱门前,把它们交给了闻声而来的镜花,“抱出去放着,把门关紧了,我有话跟王爷说。”
“哎。”镜花抱了东西走。
这时,周容浚已经坐于凳前,正对着柳贞吉,还朝她伸开了双臂,笑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长殳一路板着个脸,你自己来书房叫我就是,我还能不依你?”
说着,长手一揽,迫不及待起身走过两步,抱宝贝一样把人抱到了怀中,一坐下就把人放到腿上。
这是什么走势?
柳贞吉见他吻上了她的脖子,真是想哭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