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此事起,柳贞吉才知道孔氏把她看得有多重。
“小姐,那怎么办?”见她站了起来,镜花也有点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
“得知道,我大哥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着急用钱……”柳贞吉脑袋有点蒙,她能想到的,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得把他们这一支摘出来。
“那要不要先告诉夫人啊?”镜花急了。
“我想想,我想想,让我先想想啊……”柳贞吉来回走了两遍,然后看着镜花无力地道,“我们还是先想个办法,让我娘那边先知道吧。”
她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她连柳家都出不去一步,她住的这内院,除了他们家的这几个人,谁都进不来,她就是想跟个不是天天见的这几个人的人说句话都不容易,能有什么好办法。
万难时候,还是只能靠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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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从她的人嘴里知道柳之奇收了五万两银,引的人是于向农之后,当场就砸了手中的茶杯。
“竖子,猪狗不如的东西……”孔氏恶毒地从嘴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话来,随即起身,大步出了门,让丫环把家丁叫到院门前来。
等到吩咐了家丁把大公子和二公子立刻叫回来之后,她立马转头,去了小女儿的院子。
柳家要是大难临头,她死都要把她小女儿送出去……
柳贞吉这里正忐忑不安地绣着花,不一会就听她娘带着丫环们匆匆进来了她的小院。
“你的妆匣呢?”孔氏一见面就气势汹汹地问柳贞吉。
“夫人,就在小姐的屋子里。”
柳贞吉正不安地看着孔氏之时,赶进门的杏雨忙道。
“你们几个,全都给我进小姐的卧屋。”
孔氏留了她的人在外面,让女儿的人全进来了。
“我平日怎么教你们的,你们还记得?”孔氏一进去就问了那几个丫环。
“记得。”六个丫环异口同声。
“记得就好,我不希望你们谁有一人违背你们对我发过的誓,若不然,你们就是下了地府,我也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永世不得安宁。”孔氏冷冷地说着,用严酷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丫环全都害怕地低下头去,她才转身看向那不安的小女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不听,我也能打死你。”
柳贞吉听她娘这么恐吓她,非常无奈地缩了缩了脖子,点了点头。
就冲她娘这嘴,这脾气,她想有生之年,她都不可能从她娘嘴里听到几句像样一点的话了。
“如花似玉把妆匣的东西清点好,把细软全都用我跟你们说过的软布包好,镜花水月,把衣裳备好,华衣五套,暗衣三套,鞋袜都备利索的,杏雨,等会我叫易婆把人带到后门,你去跟来人说话,与人安排好走出去的路线,一定要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回来说给我听,梨云听好了,跟着小姐寸步不离,到时即使是少根头发,我也会跟你算帐,你们先这么做,时机一不对,不用我吩咐,你们就先带小姐走……”孔氏一口气说吩咐后,其中还不忘威胁丫环一句。
柳贞吉之前知道孔氏也知道柳家现在的底细,为她有所打算,但听了她这一翻话后,她还是难掩心头触动,鼻子酸楚了起来。
无论这个家会怎么样,她这娘首先想到的,是保她的命。
所以,让她怎么舍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