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香客听他问的粗鲁无不掩嘴偷笑那人怒道:“笑什么?快快回老爷的话有没有见到两个浑身粪便的人?快点说!”
一名百姓嘻嘻笑道:“有啊!”
那人大喜道:“快说!在哪儿?”
那百姓笑道:“两个倒没瞧见一个却在眼前老兄你去找面镜子照照那便找到两个啦!”
那人怒道:“***居然消遣你老子!”
庙中和尚见又来了一个肮脏无比的乞丐纷纷大怒提起棍子冲了出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阵乱打那人狂怒不已登时和庙中和尚殴斗起来。
伍定远见那人正是昆仑山高手钱凌异他忍住了笑知道昆仑山好手立时便要赶到趁着庙中和尚缠住了钱凌异非得赶紧逃走不可。
伍定远回头一看那卖面郎却不知去向他连忙在庙中四处找寻忽见一人呆呆的站着面带愁容正是那卖面郎。
伍定远伸手拉他低声道:“有人追来啦!快走吧!”
卖面郎却似痴了只是恍若不觉伍定远只好连扯带拉的把他拖走急从后山逃走。
大殿之中一众和尚们兀自叫嚷不休料来钱凌异也不敢在京城胡乱杀人只得莫名其妙的给人拖住乱打。
两人往后山小径乱窜他们身上带伤走走停停的赶了几里路伍定远指着一处破庙说道:“我们上那儿歇歇。”
两人甫进庙里忽地下起大雨稀哩哩的落将下来。二人各自找了块干爽的角落坐下稍事歇息。
伍定远一边包扎伤处一边喘气道:“这可真险差点就给他们抓着了今夜全靠兄台救命在下感激万分。”那卖面郎点点头却不言语。
伍定远见他心事重重歉然道:“都是在下连累兄台害得你跟我四处逃亡实在过意不去。”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那卖面郎忙道:“些微小事何足挂怀。”
伍定远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岂能说是小事一件?总之在下欠你一份情日后必当图报。”
卖面郎摇摇头看着黑夜中落下的雨滴沉默不语。
伍定远见他愁眉不展便打话道:“我与兄台亡命一场却不知彼此姓名说来实在难为情。”他哈哈一笑自道姓名说道:“在下姓伍名定远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卖面郎叹了口气说道:“小弟名叫卢云。”
这卖面郎就是那落第秀才卢云。他自离开扬州后一直在江湖漂荡每日以卖面糊口四海为家。闲暇时习练武艺日子虽不宽裕但比起给人轻视笑骂的日子已然强上许多了只是他始终斩不断心中的情丝明知和顾家小姐难有了局还是每日郁郁。
几个月前他到了京师就此长居下来哪知刚巧不巧遇上伍定远过来吃面只因他性格易于激愤一时冲动出头便阴错阳差地卷进这档事情里。
伍定远见卢云面有愁容还道是为了他的事愁便道:“卢兄大可放心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到时不会再连累你可别再烦恼了。”
卢云一怔忙道:“伍兄误会了小弟是为了旁的事烦恼倒不是忧心日后处境。”
伍定远一奇暗道:“这人还真是奇怪这当口还有什么事比性命更要紧的他居然还有心思去想旁的事。”他细细打量卢云见他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虽然衣衫褴褛但那一身浓浓的书卷气还是透了出来。
伍定远问道:“卢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怎么会沦落到卖面的地步?”
卢云微微苦笑说道:“乱世文章不值钱能保住一条性命吃饭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说着摇了摇头无奈中却有三分自谑。
伍定远听他自嘲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乱世文章不值钱兄弟果然是个读书人!”他笑了一阵问道:“卢兄弟日后有何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卖面吗?”
卢云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了。倒是伍兄以后要如何度日?那些人还会继续追杀你吗?”
这回轮倒伍定远沉默不语了王宁大人已遭革职天底下无人能救得了自己血案沉冤无一得报饶他精明强干这时也不禁惘然。
黑暗中两人各自怀着心事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两人相互凝视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伍定远哈哈大笑朗声道:“天下无难事我就不信我一辈子便这么倒楣!总有我西凉伍定远出头的一天!”
卢云见他脸上满是光辉便点头道:“伍兄面相堂堂绝非凡人自当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伍定远听他这般说自也微微一笑道:“不瞒卢兄弟我以前住在西凉得罪了一批歹人这才给人一路追杀沦亡到京城来。”他自知仍是逃犯便不愿明说自己的身分以免吓了卢云。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仗着我身上还有一样法宝未必不能替自己平反。大家走着瞧吧!”
卢云一愣奇道:“法宝?什么法宝?”
伍定远自知羊皮兹事体大知道的越少便多一分好处当下只含浑地道:“我手上有这帮贼人作恶的罪证来日遇上了清官自能以此平反了。”
卢云哦了一声颔道:“原来如此。伍兄带着要紧东西难怪会被人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