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毕竟不是儿戏,需双方长辈同意之后,再谈其他流程。
陈少保与翠儿,两情相悦。
其实村子里都知根知底,也偶尔关注几眼。
只是很无奈,这翠儿好说歹说,是个年华当好,面相和善,稍微打扮起来,绝对算得上水灵,清秀的俏姑娘,怎么就瞎了眼,相中了陈少保?
一没钱财。
家里双亲还早逝,虽说长兄为父,可那陈少喜,比陈少保还不如,天天受臭婆娘埋汰,把男人的脸面都丢光了,还在外面笑嘻嘻的夸赞,自家媳妇好,你们娶不着!
一家出两窝囊废,也是稀奇。
莫不是陈家祖辈干了啥缺德事,如今遭报应了?
听说今个儿,陈少保与翠儿要订婚了?
这姑娘,莫不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跟陈少保这窝囊废?
须知,村子里还有不少年纪轻轻,手脚灵活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儿,咋能瞅着她往火坑里跳,跟陈少保?
这场风吹草动,立即引起无数村民关心。
有人撸着袖子,扬言要组织这场不对等的婚姻,也有人当场截胡,带着自己认为适合翠儿的年轻人,主动登门拜访。
余下事不关己,上了年纪的村民,已经扎进翠儿家,看场大热闹。
陈少保与翠儿两家,仅有一门之隔,跑几十步就到。
然而,明明两家近在咫尺,穿戴齐整也算仪表堂堂的陈少保,一步跨出门,竟感觉心上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两侧不少往日里,就喜欢含沙射影,动不动冷嘲热讽你两句的村民,仿佛统统卸下虚伪的妆容,开始直来直去,言语间满是恶意。
“喲,陈少保啊,你这癞蛤蟆真想吃天鹅肉?您配吗?”
“本来觉得你小打小闹,不成想,还真要娶翠儿过门?翠儿那么水灵的好姑娘,你霍霍了她,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虽然一整个村子里,不见得人人都是心怀歹意,可总有那么几个有恃无恐的家伙,跳出来针对。
余下凑热闹的,基本保持中立,既不觉得骂人过分了,也不认为,娶了翠儿,他陈少保无愧于心。
一番嘲讽。
两家中间的巷道,顿时泛起阵阵哄堂大笑。
不少人眸光犀利,就盯着陈少保扫视,如果眼睛有功能,恨不得将陈少保这孙子,扒拉个精光,教你不要脸。
“井底之蛙,下作,呸。”
随着人声鼎沸起来,更过分的举动,也应运而生。
陈少喜一贯少话,遇到这种头一遭遇到的状况,只能无助的瞅向自己的妻子,她这泼辣娘们,战斗力堪比农村里的大鹅,十里八乡的田园犬,见到她都怂。
果不其然。
苏兰转身从屋子里取了一盆水后,单手叉腰,就这么虎视眈眈的门口,“老娘的弟弟今天定亲,那是天大的喜事。”
“你们往日里嚼舌根我懒得搭理,今天谁敢挑事,看老娘不撕烂她的嘴。”
陈少喜偷偷在背后,朝苏兰竖起大拇指。
陈少保则有点难堪,作势拉向苏兰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颤抖着,幅度不大,却人人瞧见。
“哈哈,大家看见没,陈少保这孙子吓得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