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人声鼎沸,每张桌子上都堆着铜板银子,成叠的银票,这一切对于一个赌狗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赌坊里的人围住,“老爷,进门就送一两!”
白花花的银子直接塞进了他的手中,眼睛都快直了,不行,不能再赌了,还得给那贱丫头买去肿的药膏呢,他转身要走,却被赌坊的人团团围住。
“哎,我们赌坊有规矩,领了银子之后,必须上一次赌桌,赢了全算老爷的!”
这——这——算了!不玩白不玩!
而且他就下注几文钱,亏也亏不了多少。
赌瘾一旦被钩了出来,可就回不去了。
见他走向赌桌,几个小厮冲着赌桌的庄家使了个眼色,周围人立马心领神会。
*
第二天一大早,昭阳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昨天发生的事。
“你们听没听说昨儿个常胜赌坊一个赌狗输急了眼,欠了赌坊几万两银子的债,最后没办法把自己亲儿子都给卖了!”
“赌坊的人跟着他去拿人,没想到他还有个老母,抱着自己的孙子死也不肯撒手,那赌狗上去就踹了自己亲娘一脚,老太婆差点被自己儿子这一脚给踹过去!”
“赌坊的人拿走他儿子后,他还要赌,那老太婆不肯,嘴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最后那赌狗竟然说,用他亲娘当赌资。”
“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婆赌坊要了干嘛,赌坊的人就说要么把这男的命根子割了,要么交钱。没想到那老太婆说她还有两个孙女,一个在驴棚子里躺着,一个在侯府当丫鬟。赌坊的人多精明才不上她的当呢,把驴棚里的女子带走后,又把那赌狗打得半死,直接扔那儿了。”
“还啪啪啪啪啪啪甩了那老太婆好几个打耳光,那老太婆只能抱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儿子大哭,听说驴棚的主人嫌晦气,把人给赶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常妈妈一早就把这消息带给了宋安宁。
“按着少夫人的吩咐,红芊已经救下来了,少夫人想怎么办?”常妈妈也有些头疼,那小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昨日一天都在闹着说自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了,要去出家。
“她不是闹着要出家吗?就如她所愿好了。”宋安宁淡淡的,她是为了红招,才留了红芊一命,“把她送到陇西老家的尼姑庵去,一辈子青灯古佛赎罪吧。”
常妈妈也跟着冷笑了一声,她要是还看不出那个姑娘根本不是真心出家,那她当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饭了。
不过人嘛,就是要为自己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少夫人,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宋安宁冷冷地看着朗星舟刚从袁柳儿那偷来的所谓的“养生丸”,“收拾完那一大家子,也该收拾袁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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