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若觉得这人估计和她犯冲,她本是打算即便是不是这些太医暗中做的手段,也要栽赃陷害一位,却不想这连宋竟然撞上门来了。
前世,秦照夕的罪过得益于这位,如今楚莲若的暗害又是出自这位……楚莲若在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心中是冷笑的,面上是不屑的。
只是这事情的幕后黑手,顺藤摸瓜下来,竟然是落在了绿萝的身上。
胥容知道之后,立即便去了寿康宫。
结果自然是气势汹汹的转道去往玉华宫,不知道宫殿里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绿萝奄奄一息的被皇帝带了出来,说是看在太后的份上,楚莲若在那些药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将绿萝的嫔位直接就给削了,从此作为一个普通的侍女伺候在太后的身边。
“夕妃,不知道你对此般惩戒可有意见?”胥容心知这事情的当事人为楚莲若,面上还是来询问了一番,昭示自己的公平公正。
楚莲若只是在心中嗤笑一顿,皇帝已经下了个命令,受宠于楚莲若也不敢公然说不。
“我毕竟无事,绿萝毕竟服侍了太后这么多年,皇上如今撤了她的嫔位已经是不小的惩罚了……”楚莲若懂事的轻启红唇。
绿萝,你好不容易才从秦照夕的侍女成为六宫嫔妃,如今却再次从高位上跌落,更是没有办法再得了胥容的宠爱,就此,你便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侍女,经此一役,太后自然不会再信你,保了你的命而已,接下来的日子你便做好被人唾弃的准备吧。
“难得夕妃如此懂礼,不枉孤疼你一番。”胥容走了两步,站定在楚莲若的榻前,伸出一只手,缓缓的覆上那张美貌的面庞,白皙无暇的肌肤吹弹可破,胥容流连了一番。
楚莲若的心中满是恶心,几乎是在胥容的手覆上来的一瞬之间,她便偏了偏自己的臻首,却在上官文慈的瞪视之下醒悟过来,最终没有脱开胥容的掌心。
“皇上,我累了!”楚莲若声音婉转,含着三分疲惫,胥容心中一痛,这人曾在他受了蝶妃陷害之时,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无情如胥容,也终是叹了口气,“那便好好休息吧!”解药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如今整个皇宫里还幸存的太医已是人人自危。
京城里倒是凑齐了那六份药材,却终究缺了一味。
还有两日时间,如是再寻不到,那么这二人……便也只有一句,红颜薄命了。
“皇上莫要叹气,未曾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机缘。”楚莲若柔声安慰,软软的声音直触胥容的心底。
胥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微的狼狈,攥了攥身侧的拳,随即轻嘘一口气,撂下一句好好休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皇帝似乎对你是不同的?”上官文慈看着胥容离开时候的背影,径自琢磨着呢喃了一句。
楚莲若恍若未闻,她不要胥容的虚情假意,她要的不过是霍乱这江山。
“我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你是否和我说说看你究竟入宫来做什么的?和萧风又是怎样的关系?”上官文慈不见楚莲若的回答,却看到了她眼底暗藏的厌恶。
“那你呢?”楚莲若旋即反问。
“此乃天机,佛曰不可说。”上官文慈故说禅机。
“既然你的为天机,又怎知,我的不是天机?”楚莲若看向屋顶,心中竟然一阵怅然。她重生一事,或许是最大的天机吧。
“既然同为天机,那么或许我二人可以同时交换相说呢!”上官文慈对于她与萧风的感情还是挺好奇的。
楚莲若却缄口不言了。
风露渐沉,木叶萧瑟在秋风里,再想得曾经旧事,竟然只觉是恍然若梦。
“你这模样,我看着还以为再一次梦魇了一般。”上官文慈推了推楚莲若,自从她的软榻搬的离着楚莲若如此之近之后,就没有让人再搬离。“不过,说起来,我们这些日子似乎经常在梦中度过,我总觉得不像是偶然?”
楚莲若缓缓点头,她又何尝不是这般认为,但是她也和褚靖轩说过,得到的回答不过是由于身体衰弱,心思也会跟着恍惚,梦魇实为正常。“睡吧,我倦了。”声音轻的若是鸿毛飘落,虽轻,却依旧溅起了一片哀伤。
悄无声息的夜,谁在暗处聆听着恍惚的泪声。
胥阳落在夕颜宫外,却听得屋中压抑的低泣,心中一紧,“卿卿,这是怎么回事儿?”压在胸膛里的怒火,在恼怒的声音里爆发。
正端着药膳的卿卿听到声音之后,心下一骇,差点打了药盅。见到是胥阳这才吁了口气,“王爷。”
“怎么回事儿?”胥阳可不想去听有的没的,只想知道原因。
“已经好些日子了。”卿卿望着楚莲若的屋子,心中也是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