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都是误会,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将我的穴道揭开好不?”他腆着那张明明看起来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脸,那双狡黠的桃花眼里更是没有骨气的堆起了满满的笑容,此刻凑到了胥阳的跟前,看起来那是相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张口就来的‘老大’二字熟稔非常。
胥阳眉头一皱,手腕动了动,暗处隐藏的人纷纷转过了头,却毫无意外的传来的淡淡的笑声,让容越的那一张萧肃清朗的脸瞬间皱成了包子,他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大男人,如何能够抵得过胥阳看起来轻飘飘实则含了劲儿道的一掌。
他爬起来的时候不见丝毫的狼狈,胥阳高看了他一眼,这人很懂得形式逼人的道理,也很懂得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可是那又如何,只在宫殿之中,他察觉到这人要对楚莲若下手的时候,那森寒的兵器在他能够夜视的眸光里泛着冷冷寒光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几乎就要停止跳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楚莲若对他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
镌刻在了心底的爱情,在那一瞬,愈加的刻骨铭心。
他眸色稍暖,嘴中却是说出了两个根本没有丝毫感情的词语:“不行。”
本来看到胥阳脸上的温润笑容的时候,心中已经升起了希望,却因为这与笑容矛盾不堪的两个字,瞬时间将脸给拉了下来。他有些泄气的看着胥阳,“既然不行,你就休想在我嘴里掏出半点消息。”容越也狠,他本就是一个不大会吃亏的人,先是能够如此快的认清形势从而将自己从被动变为主动,虽然无果,但是准确的又找到了威胁这一招。
可惜胥阳从来不是吃素的,他将人带来这个地方,可不是逗着玩儿的。“莫然,莫其,来将他给本尊带下去,好好招待着。”胥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容越,脸上的布斤恰好将他嘴角的寒意给掩盖了去,否则容越大概会拼着剩余的一分力气逃开的吧。
有两道身影翩然落下,带起一片枯叶,这是两个长相有八分相似的双胞胎。
此时看着容越的目光甚是同情,精明如容越,自然是知道这胥阳口中的招待怕是不怀好意,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来的时候,他被胥阳蒙住了双眼,根本就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
如今才想起来细细打量,这里的布局,和他从老头那儿听说的地方挺像。
他突然恍悟,这里是“暗阁?”他口中呢喃,胥阳挑眉,莫然和莫其想着既然是胥阳带回来的,观他对待胥阳的态度也没有什么胆战心惊,反而很是自然,也以为他是早就知道这里和胥阳的身份的,于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头儿说过,遇到暗阁避着走,遇到暗阁之主躲着藏着也得走,尤其是在对方不大友好的时候。
此时,此景,容越扶额抬首想要仰天长啸一句,他……是不是在劫难逃了?
在莫然二人不怀好意的笑容中,在胥阳懒懒靠树偶尔扫过来的目光之下,他觉得有必要坦白从宽。
“等一下,我先说说看,你再决定要不要将我问罪。”从来都是识时务的他自然知道此刻最好的谈判条件是什么?
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胥阳这么一个颇有些邪吝的本性,他迈步便打算离开,“可惜,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胥阳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想要被容越牵住线头,他永远得抓住最有利的线索,否则等待楚莲若的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威胁与危险。
若容越不是个身长八尺的男儿,若容越不是打小就被训练的没脸没皮,若容越不是得了那个讨人厌的老头儿的嘱咐,此刻怕是要跳脚大呼无耻了。
“关于你的女人,本公子今天是被人雇了的杀手,今日事不成,必有明日事。”容越终于还是朗声喊了出来。
暗阁十八卫惊讶的从阴影中显出了身形,自家阁主的女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然与莫其本来打算袭向容越的手也缓缓顿住,十八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胥阳,若是旁人不知,还以为这是一个倾国倾城魅惑人心至此的女子,勾了这些人的心魄呢。
当然这话容越只敢在心里想想,这么长时间的过招,他连芝麻大小的甜头都没有尝到,指不定这话说出来,等着他的便是这不知道本性如何的十八卫对他的群攻也说不定,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被胥阳直接给扭了脖子。
想起来就觉得一阵寒意从后背窜了上来,容越抖了抖身子,他终于看到胥阳站住了脚步,缓缓转身,冷冷的看向他,那目光如冰锥一般,重重的刺向他的心扉,不但钝痛而且寒凉入骨。
他有些不适的向着旁边动了动,便是十八卫都有些招架不住避开了胥阳无意识扫向他们的目光。
“说清楚。”他虽然一早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却是不知道暗处竟然有人直接盯向了入宫尚浅的楚莲若。
明明七日红看着已经无药可解了,为何还有人一定要了她的性命?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下药之人和买凶之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容越想要给胥阳甩脸色,但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退避三舍的十八卫,在掂量掂量自己的战斗力,以及老头儿曾经说过的话,觉得自己除了坦白再没有第二条路。
或许第一次,胥阳是打算逗弄戏耍他一番,但是此时的胥阳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君临天下的高高在上之意压迫的他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没有反驳的力气,没有反驳的念头。
容越皮笑肉不笑的脸色逐渐的严肃了下来,如此一看,清越的面容倒是将他身上的那一股子自从和胥阳撞上就展现出来的痞意给完全的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