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来再说。”严素心拧身过来推着韩冈。
韩冈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皱眉低头看着。
严素心一开始时,最吸引到韩冈的,就是她的这对如和田白玉雕凿而成的纤纤玉手,柔若无骨,纤长娇嫩,因为要做事,指甲并没有留长,但十指指盖上的一团可爱粉色,却更加迷人。
只是这一双纤纤玉手,比初见时变得粗糙了一些,老茧也生了出来。在陈举家,严素心只需烹茶调羹,粗活都有他人来做。但在韩家,却是一应杂活都要亲历亲为。
韩冈想着,还是再找几个粗使的婆娘来家里,外院的房间现在就住了个李小六,实在有些落魄。
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韩冈整个人神清气爽。严素心是第一次,而他这具身子也是第一次。前身是个书呆子,而韩冈则也是自重生后,就不断被一桩桩事逼得难以歇下片刻,偶尔有放松下来的时候,也是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而忽略了这个方面。三月不知肉味,方觉肉味之美。
赶在吃饭之前,韩冈又领着严素心去父母的房间请安,虽然他因为要固守礼法,在娶妻前不便先纳妾,但他也不想让严素心委屈。既然已经同床共枕,让她以新的身份重新拜见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今天的王韶父子依然忙碌。为了寻找更多的数据资料,为了让自己的信笺更加有说服力,王韶甚至让韩冈把存在架阁库中,过去百年来所有关于古渭、渭源地区的公文、信笺和资料都搬到他的官厅中。
韩冈今次不好再隔岸观火,跟着王厚和一群胥吏一起,抖着卷册上厚厚的积灰,帮着王韶寻找过去在秦州曾经任职过的官员,所留下的对古渭寨的看法。
“玉昆,你今天面带春色,是不是遇见好事了。”王厚一边翻着公文,一边随口问着。
韩冈哪能说实话,也随口回道:“是啊,早上过来时刚刚遇到一人,说是某位官人好久没去了,她家的女儿怪是想念的,还请我与某位官人一起去。”
王厚闻言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高坐在上的王韶,压低了声音,“玉昆,你怎么知道的?”
韩冈瞥了王厚一眼,忍不住笑道:“是刚才某位官人跟我说的。”
王厚脸上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好半天,方恨恨的说道,“好你个韩玉昆,竟敢使诈!”
饱暖思欲,人皆同此理。韩冈只是稍稍清闲了一阵,就忍不住收了严素心。王厚前段时间刚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也清闲得很,他在秦州又不像他老子那样有个小妾服侍,当然私下里要找地方抒发一下。
结束了一天的案牍生活,韩冈回到家中。进了后院,就看着严素心从井口提着桶水,往厨房去。平日里做得很轻松的事,但今天她却是步履维艰。
韩冈走到她身边,提过她手中水桶,柔声问着:“还疼吗?”
“不疼了!”严素心连忙说了一句,伸手要把水桶抢回来。
韩冈一手拦着她,拎着水桶往厨房里走,笑道:“既然不疼了,那夜中就来我房里。”
严素心脸色突然有些发白了起来,不敢说不,却也不敢说好,显是昨夜的疯狂把她吓到了。
又调笑了两句,韩冈一如往日的惯例,走进正堂去向父母问安。但房中的韩阿李却是虎着脸,完全不见早间见到严素心跟在韩冈身后的喜色。她看着韩冈进来,就立刻叫起:“三哥,你舅舅被人打了!”
“舅舅被打了……”韩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凤翔府的李信之父,自己的亲舅舅,“是谁干的?”他厉声问道。
“你冯家的几个好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