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课,给迷途的小羊羔们点灯,下了班就去医院陪姥爷,二姨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姥爷晚上要人陪地方,紫若兮陪了两夜实在扛不住,对着镜子觉得自己跟断粉儿了似的有点儿吓人,于是顶着二姨“你跟你妈一样冷血不孝”的咒骂,给姥爷请了俩护工陪着。
好容易熬到周末,她一早起地方打算去宫寒月家看看能不能碰上宫寒月,盛敏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紫小姐,你这么玩人是要被谴责的你知道么?”
紫若兮猛地想起来这周约了两次要去盛敏美的咨询室聊聊,结果她已经完全忘光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忙忘了……您快谴责我。”紫若兮一连串地道歉。
“爱来不来,你来我这儿也只不过是想有人推你一把而已,”盛敏美啧啧啧好几声,“要我说,紫若兮,你这种自律的人,如果真下决心要扳扳自己,也不是做不到,还不就看你自己么。”
“你得当一回我的垃圾桶,”紫若兮一边穿衣服一边拿着电话走进浴室,“你伟大一回怎么样。”
“我伟大着呢,我这周空了两个下午等你,你倒是来让我伟大啊!今天晚上!来就来,不来垃圾桶就自个儿玩去了。”
“八点。”紫若兮说。
紫若兮在楼下包子铺买了俩包子,坐车上吃了,吃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馅儿。
给宫寒月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她之前的奇怪已经慢慢变成了担心。
不仅是担心宫寒月碰上了什么事本身,而是担心宫寒月的状态。
她发动车子,一路上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宫寒月家那个高端小区的保安还是保持着很有礼貌的笑容,把紫若兮的车拦在了大门口。
“您可以打电话给业主。”保安微笑着看她。
“我要能找着业主还用过来么?”紫若兮有点儿无奈,“她关机。”
“那真的没办法了,业主不在家我们不可能让您进去。”保安继续微笑。
“不在家?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紫若兮拍了拍方向盘。
“1203的业主已经半个多月没回来过了,”保安盯着她,眼神里有些怀疑,“还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紫若兮皱皱眉,把车倒了出去:“不用了,你们笑得这么费劲没人投诉过你们么?”
半个多月?她掉转车头往城外开,虽然知道宫寒月在家里呆着的时间不多,但她心里还是很不踏实。
旧车场没什么变化,只是门口多了只狗,紫若兮把车停在路边的时候,狗就隔着铁门开始叫。
紫若兮走进大门,看到了坐在门卫室外面抽烟的陆大爷。
“大爷,宫寒月在里边儿么?”紫若兮问她。
“没在,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陆大爷上下打量着她。
“我是宫寒月的朋友,您记得我吗?她带我来过一次,”紫若兮冲她笑笑,“我想去她那儿看看,行么?”
“去吧,记得你,她好像就带过乐队的一个小伙子和你来过,去吧,不过门锁着呢。”
“谢谢啊,我就看看,不进去。”
旧车场这会儿没有别人,门口放了几辆报废车,紫若兮绕过车往里走。
上回虽然是白天从这走的,但这次她才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车场,跟晚上的影影绰绰带点儿恐惧的感觉不同,白天的车场很落寞,满眼看去全是被压扁的旧车,拆出来的零件也堆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