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在意地道:“而且阿子只是在夜间行动,所以就算它自己在夜里长途跋涉地从人迹罕至的山林间穿行,跑回家去,也没人能发现。”
我笑道:“说的也是。那它为什么叫阿子?”
表哥道:“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嘛。”
我道:“是这样啊。”
表哥“嗯”了一声,道:“当时我遇见阿子,我真是喜出望外,由它牵头,我又重新聚拢了六百只花鼠,然后分头行动,钻地、入山、下水、行林,五只一组实行撒网式地搜索行动,一定要找到你舅舅!”
我恍然道:“怪不得我有好几次都遇见了这些印花的老鼠,我当时就猜它们是不是再找什么东西,没想到是在寻找老舅,更没想到你是幕后推手。”
表哥道:“这也是没方法中的笨方法。不过,令我惊忧的是,在寻找的过程中,我发现竟然有五只花鼠疯了!”
“疯了?”
我愕然道:“疯了是什么意思?”
表哥沉吟道:“就是无法再用御灵术控制了,它们晕头转向,乱窜乱跑,像发疯了一样。我怀疑是高人用极强的魂力强行摧毁了它们的魂魄。你知道动物的魂魄不如万物灵长之人类,人有三魂六魄,动物则以种不同,我家养的花鼠只有一魂一魄,一旦被摧毁就不可能再复原了。我猜干这种事儿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金头蜈蚣的主人!”
我愣了片刻,随即想到之前我和江灵被困在山洞中,不能动弹时,有五只花鼠钻了进去,而我试着把自己臆想成老鼠,跟它们沟通,结果在我的庞大魂力冲击下,那五只老鼠就发疯似地逃窜了……
我颇难为情地看了看表哥,没好意思说出来是我干的。
表哥也没注意我的表情,自顾自说道:“在这场大搜捕中,我和阿子都是单独行动的,只是没想到,当我再次撞见它时,它就少了一条腿,而且还神情不对,几乎不认识我了,我一看之下就知道是有人对它进行魂力攻击了,还好不是特别严重,我废了一番功夫才把它给恢复过来,然后让它带着我来找伤它的仇人。我猜测伤它的人应该就是金头蜈蚣的主人,没想到过来时遇见了你,跟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搂搂抱抱,让我看了好一阵儿才好意思动手。”
我尴尬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阿子也救了我两次呢。”
此时,月影渐沉,东方泛白,林子里已透进阵阵亮光,表哥长出了一口气,道:“天快亮了,咱们合兵一处,一块走吧。边走边说,你把你的经历都告诉我,咱们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道:“好。”
表哥把手放到腰上挎着的鹿皮军囊,正欲取下来,却听“嘭”的一声响骤然而起,我和表哥都惊得眼皮一跳!
阿子也立即支起了耳朵,鼻子快速地耸动着,动物的本能总是很出色。
表哥正不知所谓地探视四周,我低声道:“哥,从咱们这里往东约二百丈处有人!刚才那是枪声!”
表哥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道:“闻声辨位,麻衣陈家的耳朵都好使。咱们过去看看?”
表哥迟疑道:“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在谷中用枪的人只有一种,公家,即五大队和九大队!
五大队的人只剩下陈弘生死生不明,九大队也是几个残兵败将,若是他们在这里开枪,极有可能是遇到了敌人。
九大队的人是生是死,我都不在意,但陈弘生,我却必须要救,所以我当机立断道:“哥,说不定是与我有关的自己人,咱们得去看看。”
表哥听见这话,便不再言语,点点头,招呼我坐在阿子身上,然后指挥阿子,快速而悄无声息地往枪声响起处袭去。
阿子悄然行了一段距离,我便可见密林深处影影绰绰、或站或立的有三个人。
有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邵姑娘,你说陈弘生、紫冠、华明他们都死了?”
另一个冷漠的女人声音道:“我想,应该不会错,死多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