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刚才还说过四个字,天道好还。”
张国世状若疯狂,大声道:“你的老祖宗陈义山做过那么叛道逆天的事情,还要等一千年后才偿还孽债,我怕什么!”
我冷冷道:“我们陈家累世好人,自然积存阴德无限!像你这么阴损,一定是现世报!”
张国世猛然掐住我的喉咙,剧痛传来,我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反正我会锁鼻功,只要他不把我的喉咙捏碎,暂时是死不了的。
张国世见我无畏,倏地松开,手掌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刀便握在手中,那动作几乎与华明如出一辙,他将刀放在我喉咙上,然后慢慢往下滑动,森凉的冷意顿时传遍全身,张国世一脸狰狞的表情,似乎是马上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呸”了一口,冷笑道:“现在就决定开膛破肚做研究了吗?来,快点,有了研究成果,记得告诉我,我自己也很好奇!”
张国世闻言,咧嘴一笑,慢慢地把刀收了起来,道:“不愧是陈家子孙,好胆!现在是休息时间,等明天醒了之后,咱们再详谈。”
说着,张国世伸手急点,连戳我周身十八处要穴,他从山洞里抱出来一个药箱子,道:“面具人给我准备的家伙,虽然东西不是太全,但应付一般情况,足够了。”
打开之后,他取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褐红色药丸,捏开我的嘴,把药丸丢了进去,让我咽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他下毒,咕咚一声,把药丸咽下,那药丸下了喉咙后,我只感觉一股清凉之意,由内至外,沁人心脾。
张国世道:“那是给你治伤的。就算要给你开膛,也得等你囫囫囵囵的,没有任何毛病的时候。”
我冷笑道:“谢谢。”
随后,张国世又从山洞里拖出来一堆绳子,把我绑的严严实实,最后又拿一根绳子,一端绑在我脖子上,一端绑在他手上,他把我扔在地上,然后他自己睡在床上,也不灭灯。
我躺在地上,百感交集,这世上最令人畏惧的还真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现已至此,不管别的,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我闭上眼睛,在又累又困中,很快入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直到我感觉有些异样时,才醒了过来。
屋子里被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照的大亮,我睁开眼时,便看见一张人脸与我凑得很近,他呼出来的气都喷在我脸上了,让我忍不住一阵阵恶心。
这个人当然就是张国世。
张国世见我醒来,微微一笑,道:“你睡得怎么这么安稳?我昨天夜里醒了好几次,但是没见你醒过一次。”
我揶揄他道:“有你保护我,我睡得当然好了。只是辛苦你了。”
张国世道:“看,你的穴道又自行解开了,昨晚上,我封了你十八处大穴,所用力道,足够一般人禁锢二十四小时呢。”
我没有理他,而是说:“有吃的、喝的没有?我渴了,也饿了。”
张国世点点头,去山洞里拿出来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又拿出来一些干馍馍,道:“我还得喂你。”
我盯着那水壶道:“哪儿来的?”
张国世道:“放心,不是洪不诠用过的,也不是小娇娇用过的。这是五大队的,他们跟拜尸教火并,死了不少人,这些是拜尸教的战利品。再说,洪不诠是个死人,他也不用喝水。”
我说:“那这水壶也有五大队的人用过,我嫌脏。”
张国世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给你去消消毒。”
我说:“那你还是给我消消毒吧。”
张国世无奈地站起身子,道:“看来你还是渴的不厉害,有人连马尿都喝得下去!”
话虽这么说,张国世还是把水壶拿去用医用酒精消毒了,随后我喝水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酒味。
我也没吃张国世拿的干馍馍,而是道:“我口袋里有压缩饼干,你拿出来给我吃了。”
张国世从我口袋里摸出来一小块压缩饼干,那还是我之前吃剩下的,也没多少了,张国世道:“山洞里也有压缩饼干,也是从五大队那里收获的,你要是喜欢吃,我给你拿出来。不过,压缩饼干哪儿有干馍馍好吃。”
我说:“那劳烦你拿压缩饼干吧。”
张国世鄙夷道:“干净的跟屎壳郎似的!我是医生,难道不比你懂?”
我故意不理他,吃饱喝足之后,我打了个饱嗝,问他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张国世道:“你醒的太晚,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是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