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道:“不错。”
绿衣人颓然道:“我本来不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就能达到这种地步,看来是我错了……”
我不想再和他废话,当下厉声道:“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父亲?”
绿衣人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随着灵魂被彻底击溃,绿衣人脸上的那层光影已经消失不见,他的本来面目便彻底显露在我面前。
这是一个并不难看的男人,甚至还有些俊俏。
但从模样来看,他不是恶人,眉目之间甚至还隐隐有贵重之相,只是这股贵相被某种外力凌侵,让他显得有些中衰。
太阳穴下,两奸门处,纹理交杂,渐犯日月。
左目之下,还生着一颗黑痣,于斜纹处隐隐逆长。
看到此处,我心中的怒意稍减,我松开手,不再一直掐着他的脖子。
长发男看了看我们这边,又看了看正在缠斗的阿子和青红。
他又举起帝钟,晃动了起来。
奇怪的铃音一声声响起来,怪蟾青红的动作竟像是受到某种无形之力的压制一样,越来越僵,而巨鼠阿子却越来越兴奋,攻击的动作也越来越麻利。
不多时,只见阿子猛地一个冲击,将怪蟾青红撞翻在地,怪蟾慌忙跳起时,阿子血口张开,红光闪处,青红惨叫一声,抽身便跑,整个身子都似乎是缩小了一圈。
阿子缩回舌头,洋洋得意地大叫一声:“吱!”然后如风似火般追击而去。
长发男赶紧喊道:“回来!”
阿子这才怏怏地止住庞大的身形,悻悻地挪了回来,长发男教训道:“穷寇莫追!笨老鼠!”
阿子翻着眼睛看看他,然后又看看我,最后垂头丧气地伏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喷着气,像条大狗。
长发男“哼”了一声,然后远远地朝我喊道:“用不用我帮忙?”
我头也不回道:“不用。”
长发男便在那里站着,也没有到我和绿衣人这边来。
我冷冷地看着绿衣人道:“看来你的生活也并不如意。”
绿衣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他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看你的面相,太阳不平,奸门黯陷,鱼尾杂纹交错,主妻不得好死;泪堂无光有凹,左右不同,黑痣异生,主无子有女,然女大叛逆,不养汝身。你也算孤苦伶仃,所以我不想折磨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绿衣人愣了一下,神色愈发黯然道:“麻衣陈家,果然相术无双。你说的不错,我妻子不但是恶死,还是因我而恶死!我养噬魂鬼草,结果出了差错,难以控制,内子为了救我,生生被鬼草吞了魂魄!我的女儿也因此与我反目成仇!”
说到此处,绿衣人泪如雨下,悲泣出声。
我心底则陡然冒出一股冷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此人腹中所养育的噬魂鬼草,竟曾以他妻子的魂魄作为食料,怪不得竟有如此大的怨、戾之气和强横的三魂之力!
看着绿衣人悲伤的表情,我愤怒道:“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哭!你知道危险还养这种鬼东西!我看等你死后,如何面对你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