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葛天慌忙下车,走到黑影前,弯下腰,蹲下身子,接着幽暗的光线,可以看清地上的黑影是一个人,凌乱的乌黑长发在告诉他,是一个女人。㈡㈤㈧中文网
他的心紧紧的一揪,慌忙伸出手,抚开遮盖在女人脸上的头发,一张惨白的清丽小脸露了出来。
“蓝蓝,蓝蓝,你怎么了?”陈葛天伸出一只手臂,搪在了女人的脖子下边,在另一只手臂帮助下,将女人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召唤着,可是,却很奇怪,女人竟然没有反应。
他满脸通红,紧张到了极致,内心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犹如一团团胀满的热热气流,急切的想要呼啸而出。但他毕竟不是一般的妇人,还算脑子清醒,小心翼翼的将一根手指试探的送到叶子蓝的鼻子下面,还好,还有鼻息,只不过是感觉上有些微弱。
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呼呼呼,呼呼呼”,陈葛天急促的喘着气,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叶子蓝的样子,应该是因为过于疲累,所以昏厥了过去。男人急忙一个打横将女人抱起,却不想出奇意料的,男人的手接触到女人的时候,在她的身上触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这是什么?
男人下意识的地下头,看向地面,之间刚刚女人躺过的地面上,有着一大滩黑黑的印迹,在幽暗的黑夜里,晕黄的车灯影射下,宛如盛开的妖治花朵,映入人的眼睛里,尽是诡异,微风轻轻拂过地面,这巨大的“花朵”,仿若有责活力一般,随风摇曳着。
“怎么会?”陈葛天低声喃喃着,他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拧成了一团,出于本能和常识,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他还是不敢确信,必须要在一个有灯光下的环境里,再一次又眼睛清晰无比的确定。
陈葛天忙将叶子蓝抱上车,将她放在车子后面宽大舒服的座位上,将她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忙伸出一只手,打开车子内的所有灯光,他的心简直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慌忙将视线落在了叶子蓝下身上,一大片深红的印迹侵染着女人身上白色的裤子,一阵血腥味扑进他的鼻腔。他的心传来一阵绞痛,害的他差一点就屈膝跪在地上。
他的孩子
陈葛天忙扬手拉出旁边的安全带,系在女人的身上,而后关上了车门,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上,发动汽车,现在必须要马上送叶子蓝去医院,只怕迟了会有生命危险,就是现在,会不会危机她的生命,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飞驰般的操纵着汽车行驶在路上,见红灯就闯,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对他来说,车后座上的那个毫无声息的女人就是一切。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伤心和痛苦,心被挖空了。
实在是无法忍受,身体里那般像要烤着自己的燥热,忙单手摇下了车窗,一阵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心底有些异样为划开了,一种要眩晕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散发开来。
一个抬头,侧眼从后车镜里看见了女人苍白的脸,她紧闭着双眼,毫无声息,虽然,平日里她的话语并不多,也不像更多的女孩子那般的活跃,可是,那时的她是有生气的,可现在,却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陈葛天最后还是摇上了车窗,他害怕冷风吹到了女人
汽车呼啸着开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生,医生,急诊,有急诊”,男人抱着女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着。男人的求助声吸引了几个小护士的注意力,应该是抢救室的小护士忙推着一张移动的床,跑到了男人的面前。
“把病人放床上,这就进抢救室。”小护士对着已经有些亢奋的蒙掉的男人说道。
男人忙听话的将女人放在了床上,双手紧紧的握住女人苍白而冰冷的一对小手,“蓝蓝,你不可以有事情,你不可以有事情,我命令你,必须要好起来,听见了没有,如果,你要是敢放弃自己的话,我就撤掉你妹妹的所有费用。”
女人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如一朵盛开的洁白的百合花一般,毫无生命里,也许更确切的说,她的生命力在悄无声息的流逝,轻易的就能让人感到一阵恐惧和彷徨。
男人此刻唯有威胁着女人,他只希望,她为了最在意的妹妹会有着一丝生的渴望。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原来,他和她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的微弱,虚弱到了他要不断的充当她的胁迫者,用种种方法威胁着她。
为了留住她在自己的身边,他威胁着她;为了现在能够让她有生的渴望,他依旧只能威胁她。他多么希望告诉她,他爱她,这种爱情与生命纠缠在了一起,即便是生命的消亡也无法磨灭。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女人被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士推了进去,一个又一个医生、护身从他的身边,穿梭而过,进入了那扇门,终于便随着上面红灯的亮起,那扇门关上了。
陈葛天站在原地,久久的凝望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长发型红灯,红灯上面标准的写着“手术中”三个字。
夜晚的医院依旧少不得吵闹,可此时,对于男人来说,周遭所有的喧闹都不存在了,唯有手术室里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女人才是最令他牵肠挂肚的,他的脑海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
“蓝蓝”轻声的喃喃着,陈葛天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坚硬的指尖几乎要扣到了手心的肉里,他发誓,他一定不会绕过廖安晨,他一定不会的,他发誓。
“吱呀”,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从着装上可以分辨出来,是一个护士。陈葛天慌忙走上前,缠着声音询问到,“护士,我是病人家属”
“病人是大出血,需要大量血浆,我现在就去血库请血,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交一下费用吧。”护士小姐不无怜悯的看着这个男人,声音柔和的说道,不免怜惜,而后快步转身离开了。
“那么孩子呢?”陈葛天望着护士小姐的背影,高声问道。
护士小姐转过头来,感染了男人的悲壮,有些哀伤的说,“请节哀”,继而又匆匆离去,手术室的病人急需要血浆,她无暇多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