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文休养期间,她的嫂子也怀孕了。家里人都很高兴,文文自然也是喜滋滋的。她还想象如果是个侄子的话,她会给他带回去好多糖果;要是个侄女,就给她捎好看的花衣裳。
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文文特意在每月定量的汇款基础上,又多汇了伍佰元钱,说让嫂子滋补身体。其实文文的嫂子现在也不缺钱花,村长每月会给她,加之工资,每月挺盈满的。她把钱都暗自存在自己的户头上。
刘副镇长是主管计划生育工作的,福利方面的照顾自然不能缺少。她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感到虚荣心前所未有的满足。家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对她的行为根本不了解,也没有地方打听。
文文的哥哥看见妻子每月拿回沉甸甸的工资,还有许多的礼物,心中为妻子骄傲。有时看到妻子疲惫地回家,文文的哥哥还心疼地问寒问暖。自从妻子怀孕后,更加照顾体贴入微。
文文一开始听说嫂子到了村委,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脑海,可她无能为力,还不便说出反对的理由。后来又听说嫂子调到镇计划生育办公室,似乎安慰了许多。现在听到嫂子怀了孕,就想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好好过日子的。抱着这个看法,她对自己的家充满希望。
文文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她首先想到李林。为何坚持让她打胎呢?而自己太不了解这个社会,也不是很了解李林。
她唯一自主选择的是,牺牲自己帮助哥哥,剩下来的事情,她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河水里的浮萍,她被踹急的水流不断卷进漩涡。对于村长,她是愤恨之极,而李林,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李林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把她占为己有,可是他说过要对她负责的。他还不断地帮助自己的家里还债。只是她和李林的明天,她怎么也想不清楚是一种什么状况,会是怎样的发展。她只有静静地听从命运的安排。
李林从家中回来后,见到安静的文文,心里一阵愧疚和不安。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女孩,她沉静又不浮躁,和自己有相同的习惯和儿时的成长环境。他恨自己这次回家,为何没有彻底摊牌。
李林和文文协商在外边先租个楼房,那样的话吃饭休息方便。文文表示理解,还要开始学习炒菜熬汤。李林高兴的像个孩子般露出灿烂的笑容。
过了几个礼拜,李林下定决心,又给妻子打电话说谈谈。妻子说在娘家,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她回家的时候给他电话。李林等了几天,妻子告诉他明天晚饭之前可以回去。
第二天,李林一早就赶回公司,处理了业务方面的事情,吃完午饭就赶回家中。屋里没有人,桌子上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稍微晚一点回来。请等我。”无聊之中,李林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
就在李林离开厂子不久,他的妻子就悄悄来到仓库,出现在文文面前。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她猜想李林应该是有情况,就委托熟人私下严密打探,终于知道李林和文文的事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厂子里有人也已经看出李林和文文的非同一般的关系,况且生活中有许多人是看不下他人的异端。文文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时髦的女人。
“你就是文文?”她问。
“是啊。你是谁?有事儿吗?”文文奇怪地问。
“哈哈,我是谁?恐怕说出来惊了你的。”她在卖关子。
“奥,那你到底是谁?”文文又问。
“我,是个女人。也可以说是个男人的妻子。我你可以不必知道是谁,可是我的丈夫你是应该知道是谁的。”她两眼盯着文文说。
“我的丈夫就是你们的李主任。他的名字叫李林。”她得意地狞笑,因为她根本没有把文文当做能击败自己的对手。
她也偷过情,可是偷得是上层;李林也可以说是偷情,不过是踩踏一朵野花罢了。李林也许对野花认真起来,可是她不会就此罢休,眼睁睁看到别人骑在她的脖子上。
文文呆住了,脑际一片空白。文文努力控制自己不掉下已经冲到眼眶里的眼泪。
“李林在过去就玩过几个女孩,我没有抓住把柄,也没有完全在意。现在不同了,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维护这个家庭,为了这个孩子能健康成长。孩子也是需要爸爸的。你说是不是?”她晃着脑袋对文文又说道。
“我,我,我没有破坏你的家庭,”文文这时眼泪夺眶而出,“他对我说他还没有结婚。”
“你看看,你看看。不打自招了吧。这样也好,省的他还要再欺骗下去。”她边说边从提包里拿出结婚证和几张合影。
“小傻帽,你睁眼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和婚宴的照片,”她想想又说:“其实,我不必给你看这些。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完全可以带几个姊妹来把你轰出厂子,不过那不是我的风格。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那我怎么办?”文文恐慌地问。
“就是,现在立马走人。否则我不客气!”她厉声喝道。
文文擦了擦眼泪,被这个女人的威严吓倒。毕竟她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是不怨自己也罪责难逃。在文文就要向外走时,女人拦住了文文。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工资未发?”
“恩。”文文小声地从鼻翼发出微弱的动静。
“我这里有二千元,你拿着,要给我写个收条。你的工资算是还给我的借款。”文文颤抖着手写下了字句,内心既慌张又羞辱。
“马上消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女人怒吼。她又悄悄离开厂子,在外边还把收条撕个粉碎。她主要是怕文文还会回来领工资,免得再和李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