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秦毅淡淡的声音传来。
风天澜嘴角露出一丝疲惫且苦涩的笑容。
“藏云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我代替他冲出枯石域,枯石域的诅咒,是所有顶尖武者的梦魇,是壁障,是最后一层瓶颈,更是……一个心魔。”
“不管是魔尊还是师兄,他们为了冲出去,能够以牺牲整个枯石域为代价。”
“离开枯石域,真的那么重要吗?”
“每一名武者,都有自己的梦吧,只是想要以牺牲亿万人的性命来成全自己的梦,未免太自私了一些。”
“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梦了,由梦入魔还差不多,即便是进去了别的大世界,也会在修炼中被心魔所缠,不得寸进,不得善终。”秦毅淡淡说道。
“是啊,背叛师门,背叛天阳,因为他,多死了无数无辜之人,我想不到任何一个原谅他的理由。”风天澜点了点头,手中藏云的人头还在滴血,然而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与藏云,也有几百年的师兄弟感情了,从师兄弟到仇人,再到亲手斩下他的头颅,这其中的挣扎没有人能够理解。
“大国师你打算如何处置?关于天星子前辈一事,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秦毅说道。
“我们天阳的高手不多了,而大国师肯定是奉国主命令行事,他跟祖师乃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在奉命对付祖师的时候,应该也是有过无尽的挣扎吧,天阳必须有人守护,大国师死了我们天阳的局势会很危险。”风天澜说道。
“我懂了。”秦毅点了点头。
大国师战斗到天阳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离开,对于天阳国也是忠心耿耿,虽然有过,却罪不至死。
“皇族的宫廷晚宴,一起去吧。”秦毅说道。
“我……秦毅,你见到师尊了吗?”忽然风天澜抬头盯着秦毅,“你的剑道传承是师尊的,我不会看错。”
秦毅沉默了片刻,旋即点了点头。
“轮回谷之中,我去的时候蓝惜月前辈还活着,不过他现在已经仙逝,魂归幽冥了。”
“是这样吗……轮回谷一直被称之为禁地,一直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人敢进去,即便是进去,也没有再能出来过,原来……师尊一直都在活着。”风天澜露出苦笑。
“蓝惜月前辈有自己的执念,没有人可以劝他的,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秦毅摇头道。
“我知道,师尊只想陪着晚晴师娘。”风天澜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蓝惜月已经非常了解了。
晚晴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经过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消亡了,而蓝惜月……随之而去也很正常。
“师尊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有没有什么交代?”风天澜望着秦毅。
“蓝惜月前辈一生坎坷,枯石域是对他最大的束缚,他本早就能迈出那一步,进入仙君境界,可惜……”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蓝惜月前辈看透了轮回,更是悟透了轮回,此番重入轮回,同样也是一种重生,若是他下一世生在大世界,必然是一代天骄,翱翔九天。”
“他有没有什么交代已经无所谓了。”秦毅说道。
“可是……真的有下一世么?还是自我安慰呢?”风天澜不知道。
“有,轮回谷并非是绝对死地,若是有你机会,当你在巅峰停留很久之后,可以进去参悟,我相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秦毅点头。
轮回之事,曾经秦毅也不相信,觉得都只是杜撰出来的神话,可经过一次次的验证,他也开始相信了这种因果。
只是……巫巴、月灵,是否也已经进入轮回之中,重活下一世了呢?
两道身影从皇城南门消失,夜幕同时缓缓降临,残破的皇城已经不分昼夜的开始投入紧张的重建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