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村子,第一个村以血池煞地为阴眼,但第二个村子用山神将这个给镇住了,成为阳眼,于是将这阵图给完全扭转了,转阴为阳,颠倒了过来!”
“这应该是个风水局,第二个村子完全是为了压制第一个村子而如此改变,”小道士沉思道,“只是不知为何触怒了山神,致使整个村子陷入地下,不见天日,然后你们村后来迁来,占据此地,捡了便宜。”
我越来越不能理解小道士的话了,眼下我们村子这地方越看越不对劲,到他嘴里,怎么还成了什么好地方似的?
我道:“这他娘的算什么捡便宜,这地方原来这么邪,我们村的老祖宗迁到这地方,一看就是走了眼,看看现在,村里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天灾人祸全来了!”
姜老头在一旁冷刺刺地道:“你们村建立在原本村子的遗骸之上,我要是没有猜错,你们村现在的布局肯定和下面埋着的村子一模一样!”
小道士点头附和道:“这样说来,你们村迁到此地,肯定是有意而为之。”
“你们村最先迁址于此的祖上,肯定有精通五行八卦,风水术数之人,根据你们村所拜的山神来判断,又有精通鬼神巫道之法的人,你们村的祖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纳闷道:“拜山祭神,还能拜出这些道道儿,你们越说倒是让我越觉得糊涂了。”
“若是不懂这些,你们村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找到山神的所在,年年拜山祭神,直至今日?”姜老头说,“你们村里的神婆,是不是世代都是做一门的,从没有让外人来做过?”
我点了点头,说这点倒是比较清楚。
我们村里的神婆确实是世代相传,村里拜山祭神的事,一直都是由她们家来主事,从来没变过,起初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不过到了现在的神婆手上,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东西了,也没觉得有多厉害。
我不由得叹息道,只可惜老神婆因为和我爷爷一些矛盾,最终背弃了山神,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老神婆家的术法也就从此而断掉,时至今日,村里已经没有神婆了。
姜老头听得皱起眉头,问我一句:“你们村里拜山祭神的这等事情,都是由谁家说了算?”
我道:“当然是村长和神婆呗。”
“以往的拜山祭神,向来都是他们两家说了算,”想了想,我又加上一句,“不过,我爷爷好像说的话也算点数,但我爷爷这人比较迷信,特别笃信山神,所以也不足为奇。”
姜老头瞪大眼睛道:“你爷爷在村里,他是做什么的?”
我爷爷不就是一个土的掉渣的老猎人吗,这难道也会有什么问题?
“猎人,”我说,“我们家祖上一直都是村里的猎户,忙时看山,闲时守村,跟老神婆家一样,都是世代如此,所以在村里还算说得上话。”
我叹气道:“不过到我二叔这辈以后,然后也给断掉了,现在村里都能吃得上饭,谁还去冒着这风险当什么猎人不是?”
小道士抽了一口冷气,恍然道:“你不说的话,我差点忘了!”
“这么说来,你爷爷在村里的身份也不简单,记得之前跟我师傅来你们村的时候,你们村里的人好像都挺怕你爷爷,不敢得罪他?”
怎么还真就扯到我爷爷身上了?
我听得一愣,忙解释道:“我爷爷脾气比较暴躁,而且手上有枪,老头子又迷迷叨叨的,对山神怕的要死,村里人当然不敢招他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爷爷不是普通的猎人。”小道士凝神道,“我这样说或许不太准确,或许应该说你们家祖上不是普通的猎人,不过到你爷爷这辈,也就只剩下这些了而已。”
我那刻听得心里有些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小道士为什么会扯到这些上面,回去的一路上,我的脑子是一团浆糊似的,不知道我们村和先前的村子到底有些什么牵扯,眼下村里的这些事情,那又是什么样的联系?
回到家里,我特意跟我二叔问了问我们家祖上的事情,二叔听得一头雾水道:“祖上?咱家祖上不就是打猎的吗,靠山吃饭的猎人,具体什么样子,可能连你爷爷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我听得一抿嘴,觉得小道士兴许是猜错了什么。
毕竟这种陈年旧事,比我们村里的祖宗们还要久远的事情,那根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谁也不可能完全讲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也全靠猜想,什么扭转乾坤,颠倒阴阳的话,他又说得半遮半掩,实在不足以让我信服。
在屋里和二叔闲聊的这当,孙廉忽然跑进屋里,刚一进来,立即就跟我道:“这个小道士,刚才拿了锨铲,跑你们村的路面上了,看他那架势,好像真的要挖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