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住进了从昭太子的内寝,吃穿用度,皆是上好。
就连太子的幕僚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琳琅姑娘。
摇曳的烛火下,容经鹤抱着她,倒是不敢像清乐府那般,趁着对方意识不清,翻云覆雨。王女性子骄矜,即使落难了,也有她的气度,与那欢场勾栏的小骚蹄子不一样,想要红被翻浪,需得哄得她容色和缓,身段柔顺。
他这几日与她相处,愈发觉得她饱读诗书,眼界开阔,字字俱是珠玉。
若是能上榻就更好了。
有些时候,王女怔怔出神,无端落泪。
容经鹤头一次生出愧疚来,要不是他攻打薄云,她也不至于身世凄惨,如水上浮萍,无依无靠。
但话又说回来,他若是无权无势,她岂会高看他一眼,甚至承欢于他?
日后再补偿她好了。
容经鹤问,“你可有什么名儿?”情人之间,有小名才最是亲密。
琳琅垂眸,“女子无名无姓,殿下随意便是。”
容经鹤瞬间头疼。
琳琅是她的姓,世称琳琅氏,她这样说,还是怪他灭了琳琅王氏,毁她根基。
“那我给你取一个?”他迟疑了下,“叫小花?”
在他心里,她是美人如花,隔着云端,清清冷冷。
琳琅唇角微凝。
容经鹤心知不好,连忙道,“我开个玩笑。”
琳琅将他扫地出门,忽然回眸一笑。
她抚着发髻,“我却是忘了,殿下的西边,还有满屋子的花,殿下今晚自取一枝,好好抚弄就是了。”
太靖国手笔大方,容经鹤献上了美人之后,对方也投桃报李,送了他好几个异族少女,风情明艳,好似一条条美人蛇。
容经鹤碰了一鼻子灰,不觉恼怒,反而回味起她生气的模样。
容经鹤:‘系统,王女这是吃醋了?小土著也太可爱了。’
系统:‘……’
人家看你才是傻子吧。
又过一阵子,容经鹤启程回国。
大靖水深,他暂时先不淌这一趟浑水,等这位聪慧无双的君长公主在太子东宫扎稳脚跟,再做盘算也不迟。
他手里有琳琅王女,两女又是金兰之交,日后少不得来往。
不过她们这一出,可是让不少人为之震惊。
世人将两人作比,皆放在九国春色高处,那些女子为了一个虚名美誉,争得你死我活,非要分出个高下,而这两人,原本是最水火不容的,可却是一见如故人来,听手下人回报,在清乐府上,她们“眉眼传情”,上茅厕也要手挽手去,便是男女也没有这般痴缠的。
容经鹤听得想笑,那回报的不过是个未开窍的小子,怎知这神魂颠倒的男女滋味?
但这确实提醒了容经鹤,她们二人交情不浅,此番离去,还是得见一见面,否则山高路长,王女可要怨他了。
容经鹤将这件事跟大靖太子谢相逢说了。
谢相逢二话不说,领着人在杨柳岸边送行。
“姐姐!”
“妹妹!”
两女紧紧相拥,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而各自的男人则是后退一步,在车马旁说着话。
“让之兄,近日可是容光焕发,看来得之一美,乐不思蜀啊。”容经鹤调侃道。
谢相逢,字让之,大靖国最风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