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琳琅毛遂自荐,跟琴家大师说,她可以教君晚弹箜篌。
为了争取多一些的相处时间,君晚想了想,“我会舞剑,不如我教她剑舞吧,琳琅身段很好,跳起来定能艳惊四座。”
师傅们突然感觉自己无用武之地,羞惭地告辞了。
此事传到从昭太子的耳中,他不禁莞尔。
“让一个娇滴滴的王女舞刀弄枪的,也是个新鲜,随她。”
在清乐府的日子过得很快,琳琅与君晚成天到晚,形影不离。弹琴,练剑,习字,观书,下棋,赏花,秉烛而游,交臂而卧,真正成为知交好友。
当琳琅练完君晚教给她的第一支剑舞,大靖王的七十岁大寿快到了。
有人专门来送了消息,说太子有意,让少女们在国宴上表演,谁能拔得头筹,谁便能一步登天,做那艳煞众生的人上人。
当夜,清乐府没人睡得着。
少女们都想被选上。
琳琅在窗外听到好几段清脆的戏腔,哭的,笑的,缠绵悱恻的,混在一起,好不荒唐。
君晚吹熄了烛火,同她挤在一块。
她们俩这是在囚车上养成的习惯,不挨着睡,便睡不着。
“明日便是我们的机会了。”君晚低声道,“若是入选,我们怕是会天各一方,琳琅,你害怕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同睡同吃,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琳琅摇头,笑得像个小狐狸,“有甚么好害怕的,你人不在了,心还在我这儿,管你跑得多远,我拽一拽,你肯定会回来。你若不回来,我便日日哭,哭到你心软为止。”
君晚哭笑不得,“说得跟放风筝似的。”她又道,“不许哭,哭瞎了可怎么办。”
琳琅骄傲道,“你是我最喜欢的老虎将军风筝。”
君晚刮了下她鼻子。
“行了,睡吧,我在梦里给你放。”
第二日,清乐府迎来了最大的主人。
——从昭太子亲自择人!
少女们激动得抱在一起,粉面含春,煞是娇艳。
琳琅饮着茶,勾了勾唇,瞧呀,这才过了多久,这群人就忘了她们受过的□□,把仇人当未来情郎看了。
真是记吃不记打。
在随从的簇拥下,从昭太子迈入内院,他披着黑貂斗篷,如芝兰玉树般,容仪无双,清贵俊美。
他第一眼便落在了那红衣少女的身上。
芙蓉小靥,眉眼横波。
他欣赏的目光不加掩饰。
少女们埋下了头,并在散开之际,朝着琳琅偷偷撇嘴。
随后便是考核。
琳琅跟君晚分开,单独领进了一间熏着松香的屋子。
男人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赏玩着一件玉佩,语气漫不经心,“开始吧。”
琳琅拔出了剑。
寒光扫过他的脸。
从昭太子眼也不抬。
琳琅赤着脚起舞,足下金铃清响。
红裙轻盈,金器璀璨,跟之前的月下抚箜篌是完全不同的风情。
从昭太子似笑非笑,“公主殿下想来是下了一番苦功夫,跳得这般好,令人见之忘俗,伺候那些大老粗未免也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