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冰水夹着冰粒子砸到脸上,让昏厥的人骤然清醒过来。
男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视线中的是一张精致如画的脸庞,眉眼尾处嵌着一枚淡红的小痣,使得少年清隽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蛊惑众生的诱惑。
“你醒了?”
罪魁祸首唇角含了一抹笑意,又温软着嗓音,好像刚才拿冷水泼他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冰寒的水呛进鼻子,封宴不由自主咳嗽起来,胸口疼得厉害。
出于习惯,他伸手想要捂住嘴,才意识到他的四肢被结结实实绑了起来,一摩擦就传来异样的痛楚,那麻绳绞着皮肉,充血红肿一片。
“林羡鱼——”
封宴的声音是嘶哑的,虚弱又无力。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我都说了,是她自己非要撞上来的。”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天晚上林羡鱼比他早回去,他正琢磨着要跟他解释琳琅那女人的事情,刚到玄关,就被人从后头敲晕了,那一棒重重下去,差点没把脑瓜给开瓢了。
再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他浑身疼得发抖,但对方仿佛计算过的,不至于让他承受不了,又不会留下明显的外伤痕迹。
“不够。”
封宴一听,牙齿咬得紧紧的。
林羡鱼还戴着潜入封宴别墅的黑色鸭舌帽,压着头发软塌塌的,比挨打的人还要显得柔弱无辜。他仿佛没有看到对方双眼发红的模样,镇定自若地说,“封先生,我已经很手下留情。”
“就你?手下留情?”影帝被气得笑了。
感情他被弄得半死不活,还是对方的“格外开恩”?
有一绺头发调皮跳出了帽檐,少年顿了顿,抬手将它仔细别回了帽里,动作带着一股儿随性的慵倦。连人都不看,他淡淡地说,“打晕你的那一刻,我是想将你的耳朵、下巴、脖子、胸口这部分的肉都割下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被她碰?”
他瞳孔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个念头在林羡鱼脑海里盘旋了一圈,被系统察觉了,吓了一大跳后连忙否决。
它心知宿主走火入魔,除了他的软肋,其他人是别想动摇他的意志,因此很聪明将琳琅当成了挡箭牌,让他想想,万一他成了杀人犯,琳琅会用怎样的眼光看他?
宿主果然听了进去,没有用上那把折叠刀。
不过影帝也不好受就是了。
他应该是破天荒第一次被人这样虐待。
就算是一堆数据组成的系统也难免生起了几分同情。
“林羡鱼,你疯了!”
封宴咬牙切齿,“你不知道你干的事是非法的?”
林羡鱼哦了声。
“先前封先生不也是用见不得的手段逼迫我跟你睡吗?我这是跟你学的。”他眼底掠过诡谲,翻滚着莫名情绪,“我以为封先生应该很满意名师出高徒啊。”
这话又把影帝先生给气着了,心肝脾肺都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