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众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互相看了看同伴。
而李父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不会看错的,天子座驾上的盛装皇后,那眼眉与他的女儿珍娘是一模一样的!
燕国公午门献俘的第二天就去了李家,通知了琳琅身亡的消息,两老差点没昏厥过去。
李氏怎样也不相信女儿会这么狠心离她而去,只当她是失踪了,迟早会回来的。直到现在,李家跟国公府也没有办丧事,旁人碍于两家的地位,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
李父心急如焚,只是处在这样的庄重的场合,他再怎样想找女儿问清楚,也只能按耐住焦急的情绪。
燕国公毕竟是从尸山火海里活下来的人物,他最终克制住了失态,领着百官去迎接帝王的车驾。
尽管他很快调整了状态,活成人精的朝臣们仍能从这蛛丝马迹中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
自北狄大捷,燕家父子在民间的威望急速上升,势力如日中天,一举一动都备受众人瞩目,而且今天父子俩竟然同样的魂不守舍,有心人无法不多想。
做国公夫人的那段时间,琳琅会见的一般是官员们的家属夫人,朝臣们对国公夫人的天姿国色也只是从妇人们只言片语中推测,哪里会想到,他们逢迎的新后与身亡的国公夫人是同一人。
大部分人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父子俩神色变化的原因。
而识破的人则是在这潭搅乱的春水中选择了明哲保身,无论是少年天子,还是燕家父子,在棋盘上都不是能掺和的对象。
奇异的是,这场帝后□□顺利结束了。
燕家父子全程保持了沉默。
琳琅从国公夫人一跃成为了王朝的女主人,女主李朝云费尽心思的后位,被她轻轻松松摘到了手里。
说起女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听说她最近很活跃,周旋在王侯贵族的车马间,与荆国公的儿子打得火热。琳琅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她的身上,跟王朝的顶尖势力交锋,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令她惊讶的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竟然不是父,而是子。
琳琅正倚着栏杆,拿了一些碎屑喂着水池里的锦鲤,不经意抬头,对面静立着一道玉树般秀挺的身影。
“你们先退下吧。”
琳琅挽了挽滑落手肘的披帛,屏退了环绕的众人。宫婢们没有丝毫的异议,一个个井然有序退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燕昭烈的眸色瞬间深黯。
他再也不能说服自己,琳琅是被迫的。
她心甘情愿当了别人的皇后,并且早有筹谋。
“为什么?”
二十岁的青年走过来,离人不到三步的距离停下了,嗓音透着疲倦的嘶哑。
经过了官场风波的倾轧,洗礼了烽烟战争的惨烈,那残忍的程度,都不及她这一场反复无常的背叛。